张铁嘴笑着:“邢女侠,这件事你怎么还记在心里呵!”
小雪说:“我家小姐不记在心里才怪。你这么一跑,可害得我家小姐和三爷,一直从广州跟踪你到了金鸡岭的双奇家里。”
聂十八愕然:“这是什么一回事?”
娉娉说:“你别问了,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就是因为你了。三年前,邢姐姐想查明你的生死下落,张先生为了你的安全,又害怕给邢姐姐问出破绽来,所以远远地避开了邢姐姐。想不到给邢姐姐和吴三哥一直跟踪到岭南双奇的家中。”
聂十八连忙作揖说:“都是我不好,令姐姐和叔叔产生了误会。”
张铁嘴说:“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太过害伯邢女侠的机敏、精灵过人,又担心在说话中给邢女侠看穿了破绽,所以才出此下策,请邢女侠见谅。”
邢天燕说:“先生,你为了聂兄弟的安全,我不会怪你。但你不该将我看成了瘟神似的,远远避开了!”
“说实话,当时我的确害怕邢女侠。”
“现在先生怎么不害怕我了?”
“在下现在只敬佩邢女侠,而不害怕。”
“先生敬佩我什么了?”
“邢女侠与穆女侠近来的行动,可以说是名动武林,惊震江湖,令七煞剑门和天魔教的群丑瞪目咋舌,丧魂失胆,就是熊老头和三掌断魂亲自出动,最后也不能不龟缩了回去,在下又怎么不敬佩?”
“先生,你弄错人了吧?”
张铁嘴一笑:“邢女侠,在下既然人称半神仙,有些事虽然全不知道,可也知道一大半。近来将中原武林闹得天翻地覆的蒙面女侠,不是两位女侠又是谁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干的了?”
“凭死者伤者身上留下的剑伤。有的是穆家少有的剑法。有的却是长白山独步武林的剑法。别人不易察觉,在下却可以分辨得出来。”
娉娉说:“你那里是察觉以什么剑法了,是我十八哥告诉你的吧?”
聂十八连忙说:“娉娉,我没有与张叔叔说过,是真的。”
娉娉和邢天燕一听,再看看聂十八的神色,看来这位老实忠厚的人的确没有说过。小雪却困惑地问:“你能从死者、伤者身上的剑伤,就看出是什么人干的了?”
“雪姑娘,在下虽不会用剑,但对武林中各门各派的剑法素有研究,略一细心察看,便可分辨出是哪一门派的人所为。就是同一门派的人,抖出的剑法也各有不同,就像一个人写字一样,一看就看得出来是什么人的手笔了,别人怎么摹仿也仿不了。”
小雪说:“要是先生成为官府中的捕快,那杀人凶手没法脱身了。”
“可惜在下不是。而且有的杀人者,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人凶徒,而是行侠仗义除奸的英雄侠士,不能一概说成为凶手。”
邢天燕问:“先生,你还知道我们一些什么了?”
“在下要是没有看错,两位女侠恐怕今后要去端掉熊耳山庄这座七煞剑门的老巢了。”
小雪睁大了眼问;“你怎么又知道了?”
张铁嘴笑了笑:“在下是推算出来的。”
“你怎么推算呵?”
张铁嘴眨眨眼皮说:“雪姑娘,这是天机不可泄露。”张铁嘴仍脱不了算命看相人常用的口吻,在任何场合下,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娉娉笑着说:“小雪,你别听他什么天机不天机的,七煞剑门人在江湖放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谎话,稍有心思的人,都会猜想到我们今后的行动。”
邢天燕也笑着说:“蒙面女侠这么四处苦苦寻找我这个妖狐,而七煞剑门又公开在江湖上扬言说捉到了我,根本用不了推算,有经验的人一看便知道蒙面女侠今后一定会去大闹熊耳山庄,要他们交出妖狐来。因为七煞剑门人这一举动,不啻是明显地向蒙面女侠挑战、叫阵。”
张铁嘴笑道:“两位女侠果然是机灵,聪明过人,在下这一套在江湖上混饭吃的伎俩,怎么也瞒不过两位女侠,骗骗聂少侠和雪姑娘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