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那个女生的声音很俏皮,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大红的嘴唇笑的咧开。“我叫莞尔。”
“我……”这个名字很清新脱俗,还很文艺。简南想到她刚才叫祁远洲老板,应该是酒店里工作的……服务生吧?这是往好的一面想,谁知道祁远洲的酒吧里有没有其他特殊服务。
莞尔,莞尔一笑。
还真是很好记。这样的名字当然不会是真名了,简南不会傻到相信她姓莞名尔。
“我知道,你是简南简小姐。”莞尔抿着唇,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哦对了,老板还在门口等着呢。他不好意思,让我跟你说,你是痛经的毛病。还带医生检查过了,说是通过食补就好了。如果真的难受疼得厉害,可以适当吃点中药调理下。”
“哦,谢谢你了。”简南才明白祁远洲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是什么,原来是害羞啊。
“那我去上班啊,今天场子里点我的人可多了。”莞尔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扭着腰地往外走。
简南点点头,点她的场子是什么意思?这些名词,她不太懂,但是……大概能想到不是什么太正规的职业。她还真是放开啊,有什么说什么的,一点也不顾忌。
“诶对了,还有啊。凌晨老板带着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衣服很脏,是我帮你换的。”莞尔手捏着门把儿,又说了一句。
简南连忙道谢,看莞尔的年纪,并猜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老板他什么都没有看见。我赶他出去了,那个纯情的小少男啊,还不知道痛经是什么病症。一听到医生说没有特效药治,差点急死了,哈哈哈!”莞尔开怀大笑了一阵,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她接起来,笑嘻嘻地叫骂着。“死鬼,那么急做什么啊,我这就来了,点好酒等着我哦。”
简南没有说话的机会,莞尔就拉开门,匆匆地离开。
祁远洲果然是等在门边的,他手上端着托盘,不知道站了多久。“这是下的素面,你一整天没吃饭了,多少将就一点。”
“嗯。”简南不再拂他的好意,将小小的桌子收拾了一下,坐在地垫上。
“呃,有点简陋啊。等你好些了,咱们出去吃顿大餐。你知道的,酒吧里的东西不大好吃,这是让厨房特意给做的。”祁远洲坐在她对面,用筷子盛出一小碗,又把小菜往她面前推推。
简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食物的热量令她的身体回暖,她那种抑制的情绪,祁远洲看在眼里。
“外面的雨,停了。”
祁远洲看着她耳边垂下的长发遮挡住侧脸,他想伸手去帮她掖在耳后,但冷静之后,就不敢有什么动作,像是岔开话题,又似乎在回答他走之前简南问的那个问题。
简南一愣,转头看向墙面,没有窗户,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下雨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将面吃完。“我走了。”
“去哪儿?”祁远洲自觉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他知道留不住简南,于是帮她把包拎起来。“我送送你吧,等你坐上出租车,我再回来。”
“我回家,到了之后我会跟你报平安的。”简南觉得已经太麻烦祁远洲了,每次都是要他帮忙。现在她与骆怀岫之间的问题还有太多没有解决,逃避不是办法,她必须要面对。
“好!”
也算是有进步,还知道说几句温暖人心的话。祁远洲跟她一起下楼去,此时天已然全黑,正好撞见莞尔出来。
“嗨!你们干嘛去啊?”莞尔打着招呼,冲简南他们笑笑。
“打车,你……”祁远洲看她那模样,后面的话就没有再说了。
“正好啊,送你们一程喽。”莞尔搂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软绵绵地发嗲。“亲爱的,这是我好朋友,就送他们一下好不好嘛?”
“啊,不用麻烦了。”简南连声拒绝,她对莞尔的印象不太好。再加上她本性就是冷淡的,所以保持了些距离。
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个暴发户,满身的行头怎么看怎么不搭。他拍了拍莞尔的翘臀,自然是答应的。
“那行吧,莞尔,你照顾好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祁远洲就不好再坚持。
既然只是搭便车,简南见祁远洲对莞尔十分信任,就上去了。
车内有劣质香精的味道,还有皮革味,与中年男人的口臭混合在一起,简南打开车窗,耳边听着男人与莞尔一声声的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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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岫,你别起来了,有什么事你叫李妈啊。”苏欣苒惊呼着,看骆怀岫站在床边。
她只不过是刚出去了一会儿,跟老爷子闲话了几句。让他舒心。样子还是得做,只不过是骆怀岫在的时候。
骆怀岫没有言语,将衬衣扣子一颗颗扣好,然后拿上外套,就要出去。
“你腿上还有伤呢,医生说你得卧床休养至少一周。”苏欣苒阻止他,拦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