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的声音越来越弱,复又慢慢垂下了头。
“是嬷嬷说的。”
“好,你是。”邱瑾瑜蓦地开口。
“所以,本王的发妻,今晚的礼数可是做够了?”
依玲珑的认知,做了这些,她与眼前人也就真成了夫妻,夫妻要洞房,是天经地义,她再避无可避了。
“回王爷,够了。”
邱瑾瑜撩开她垂首时挡在她侧脸前的发丝,看着愈发娇媚明艳的少女,捏着她肩头按倒在了喜床上。
玲珑觉得周身都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凉飕飕的,被他捏住的肩膀又是火热的,冰火交替之下,暗暗咬着唇迫着自己镇定,掀起眼皮与他相视。
邱瑾瑜亦觉得此情此景之下招架不住她这双幽潭一般既澄澈又神秘的眼眸,若再看下去觉得自己便进行不下去了。
“我去灭了烛火。”
玲珑拉住了要翻身的邱瑾瑜:“王爷,龙凤花烛是要燃尽的。”
邱瑾瑜好笑:“这又有什么规矩讲究了?”
玲珑俏脸通红,憋得像熟透的柿子。
“龙凤呈祥,夫妻和谐,延续香火……”
邱瑾瑜看着她一脸的羞色,明明是个纵容丫鬟上桌吃饭,比他还要离经叛道胆大妄为的丫头,新婚夜对着夫君却满口的礼教传统。
延续香火……也是时候了,因为战事,再加上他自己无意,耽搁了婚事。
先前已改了姓,若是再担个无后的名头,怕是父母会托梦来骂他不孝。
既不能灭烛,邱瑾瑜便随手拉下了红纱帐,帐帘后的烛光影影绰绰,帐内落下一片旖旎的淡红色,随着烛火摇曳闪动。
玲珑只穿了一道寝衣,衣襟拉开之后是件素色的肚兜,邱瑾瑜竟发现这丫头身上比脸上白上不少。
原以为她不是个天生白净的,不想原来是晒的。
只是贵为一城县主,又无需劳作,莫非爱好园艺日日垦田种地?
榻上人半干的头发披散开,邱瑾瑜像拆礼盒系带一样探到她颈后解了肚兜系绳,玲珑抖得像筛子,脸烫得吓人,下意识想抬手去护胸前的凉意,被他捏着手腕阻住。
“别挡,让我看看。”
这一句话也彻底点燃了帐内蓄势待发的热意,玲珑初回女儿身,这会早已忘了要装相的事情,一切全交与了身体的本能,无助的搂上了邱瑾瑜的脖颈。
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自身下传来,邱瑾瑜也察觉到了她周身骤然弓紧,不自禁发出了一声轻哼,险些立时丢盔弃甲。
为了找回点面子,邱瑾瑜沉了沉嗓子说道。
“疼就忍着,本王不喜做那些矫情的前事。”
其实玲珑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痛得天旋地转,搂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紧到指甲划伤了他的背。
她只知道,邱瑾瑜粗鲁,白白浪费了这般温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