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多半是假名吧,谁会亮出真名自找麻烦?你们说是不是?”
钟莹莹听他们提到税监府就十分注意,待提到逍遥生不禁大吃一惊,愈发竖着耳朵,生怕落了一个字。
“说来也叫人难以相信,税监府中高手如云,逍遥生竟然出进毫无阻拦,俱是人不知鬼不觉,他莫非会使法术不成,要不,能如此方便?”
再往下听已没多大意思,四个人把逍遥生往法术幻术上扯,越扯越神,近乎荒唐。
她便自顾想心事。
肖劲秋行动好快,怎么昨日就到了福州,还到税监府干出一件震惊官府的大事,这足以证明他是个正道英雄,哪里会是什么邪道人物了?
可是,他为何会与两个女煞星称姐道弟呢?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同桌诸人都大致听到了有关这事的议论,便也就此攀谈起来。
卫荻十分兴奋,低声对大家说:“各位听见了么,逍遥生夜闯税监府……”
司马俊接嘴道:“听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他要是取了税监的首级还有点意思,光取个帽儿挂一挂,这算个什么事?”
黄浩道:“题诗留名,哗众取宠而已。”
老秀才道:“不该不该,年青人就只知道义气用事,税监府如虎穴,不必冒此风险。”
郎金秀道:“这人胆子太大,做出的事叫人吃惊,这是有勇无谋,太过鲁莽。”
司马俊赞道:“郎女侠一语中的!”
郎金秀见司马俊夸她,高兴得脸都红了。
钟莹莹气不过,闷声不响。
卫荻道:“此人真不可思议,他莫非属黑道上的侠盗一类的人物?”
司马俊道:“恐怕不是,两个女煞星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哪有半点侠盗影子?”
钟莹莹心想,逍遥生做什么都不入他们的眼,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一个人终生不变,一旦走入邪道就不能回头是岸了吗?
饭毕,一行人又上路,戌时赶到了“稻香居”,卫荻、朱喜奎不再停留,迳自回城。
“稻香居”内并无钟震坤等留下的书信,可见并未回来,遂决定第二天一早登程。
翌日晨,众人离开稻香居。
在闽县住宿时,见几个差人带七八个小儿,喝斥着赶羊般把他们赶进了客店。
众人十分奇怪,经向店小二打听,原来是税监府的差官,这些小儿都是买的。
钟莹莹恨道:“世上居然有如此狠心的父母,连亲生骨肉也要卖!”
宇文浩叹道:“这也难怪父母,要怪只能怪一个‘贫’字,家中供养不起,只好卖与人做小厮仆役,找条生路。”
众人深为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一路无事,这天平安抵达江陵府。
惠耘武住在东大街三星巷,有两进院子,听老仆报诸葛鼎等人来到,钟震坤夫妇和惠耘武忙出来迎接。
“爹、娘!”莹莹欢呼一声,一头扎在宁月娥怀里,两手搂着就不放开。
宁月娥道:“这是干什么?你以为这样一来就不骂你了吗?”
钟莹莹头也不抬,道:“骂什么?人家历练历练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众人大笑,惠耘武忙请大家到客室落座,又命仆役赶快加菜治席接风。
宇文浩与钟震坤、惠耘武从未见过面,彼此心仪已久,一见如故。
众人相互寒喧毕,互说离别情形,对葛洪山藏宝引发的种种事件,钟、惠等人慨叹不已,做娘的又免不了埋怨女儿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