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赶到了雪苑。
伤口不大,但毕竟活生生少了块肉,终究是伤及少许筋脉的。
除了基础的止血消毒,还要将伤口的创面清理干净,多余的烂肉和脏污夹杂在一起,有些触目惊心,甚至有些要从皮肉里硬生生剜出来,让人看一眼便觉腿软的程度。
但萧景砚很会忍。
明明少年的额间已经疼得布满汗珠,可面上不曾有任何变化,一声不吭地任由太医包扎着。
“殿下,这半月内伤口切记不可碰水,清淡饮食,不可食辣。”
萧景砚惨白着脸点点头,轻声道:“谢太医。”
邬夏夏让引梅出去送了太医。
殿内又只剩下她和萧景砚二人,气氛有些尴尬,她犹豫了一会儿,刚想开口,却被少年虚弱的声音打断。
“夏夏,我渴。。。”
他像条小狗似的看着她。
左右这屋里就她一人,邬夏夏也驱使不了别人,无奈只得替他倒了水,递给他。
见他喝完,她开口道:“萧景砚,你今日来雪苑寻我。。。是为了什么?”
萧景砚拿着杯子的手稍稍捏紧。
他神色落寞,低垂着眼道:“夏夏,我想赠你一样东西。”
他用另一只未曾受伤的手,从怀里拿出一样用布包得整整齐齐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漂亮的血玉手镯。
殿内并不明亮,但它却微微散发着绯红的光晕,镯身光洁透亮,成色极佳,一看就并非凡品。
萧景砚将它递给少女。
邬夏夏没有立刻接过,她正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只镯子,只觉得熟悉万分。
忽然,她瞳仁一缩,眼底划过一丝意外。
她好像想起来了!
这是她在琉璃街不经意间看到的,在众多装饰得华丽的小摊中,只有那一家极为简朴,上面摆满了玉石珍宝,皆是成双成对,可唯独这玉镯却只有那一只,况且镯身的色彩极为惹眼。
故此,那日她便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萧景砚竟将它买了回来!
可她明明记得,他曾称自己身无分文,又是如何把这只并不廉价的玉镯买回来的?
“我只想好好赠你一样生辰礼。”
“别拒绝我,好吗。。。。”
少年握着玉镯的那只胳膊轻轻发着抖,却依旧伸得笔直,可怜兮兮地等着她的回答。
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