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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纵（第2页）

石正楠下意识摸了一下嘴唇。这个人社会关系简单。她浏览了一下页面。能被白岛派到前线的，大多数都没有什么羁绊，怕是不好对付。白岛向来善于培养死士。他们若是招供，家人会受到牵连。因而他们大多咬死不放，极难攻破。

怀疑为白岛特务的攻破率仅为百分之十五，确认的更是不足百分之五。董将军眼底阴云几乎蔓延到整个车里。石正楠坐着没动，前排的景熙打了个冷颤。这是八一三号拿到的第一个特务。务必要拿到他全部的口供和证据。

我马上安排人去搜查他的住所，了解他的社会关系。女孩调出一个聊天界面。杨怀那边有我之前的几位部下。我会安排他们立刻行动。

石中校辛苦了。石正楠抬起头，手指摸过微皱的眉头，拨开一点碎发。如果还有什么信息需要，董将军尽管吩咐。女孩扬了扬嘴角。下官没什么本事，信息网络还是颇为全面的。

到了。景熙回过头。董上将，请问您带证件了么？

给。董嵘抽出那一张浅黄色的通行证。多谢。

长官客气。石正楠看着窗外。直接开到地下室。有人在那边接应。他偏头看着白色屏幕冷光下女孩严肃的样子。石中校也来看看吧？多年没上战场，有些日子没见得血了吧？不妨见见？

那献丑了。石正楠半点没了昨晚软嫩的样子，曲起手指扣紧了领口，俨然是北江政府里不可或缺的一员要将。

景熙你就留在这边吧。去给各位长官看一下午饭。石正楠开门下车，微微拽了一下裙子。下身还是略有些胀痛，只是她礼仪得当，旁人半点看不出端倪。董长官，请。

阴暗的地牢搭建的时候参考过石正楠的意思。这原本是设计出来的军事实验训练基地。奈何石正楠确实有几番本事。古旧的军部实验室自她去了之后整改一新，军部也不必拉着脸再去申请什么款项。这地下的实验室便也经了一番改造，成了地牢。大衣及膝的石正楠配合着董嵘的步伐，迟了他半个身子走进长长的通道。

潮湿的通道里虽是打扫的干净，但也是阴风阵阵。还未走近，牢底的惨叫就如海啸般层层叠叠地扑上来，共振着闯进人的耳朵里。身前身后的警卫都变了脸色。石正楠挑起一点眼角，瞥见董嵘脸色如常，联想起之前拿到的私密档案上他的信息。

唯一一张的黑白照片上是一只人做的血鹰。即使毫无颜色都看得出受刑者遭遇了多大的痛苦，现场又是怎般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她拿到照片的时候眼神平淡。紧绷的肌肉掩饰住了脑里的惊涛骇浪。

那是她的战友。面前的男人剥开了他的胸脯。她几乎可以想到那娴熟灵敏地作弄她胸脯的手指如何大力地掰碎他的骨骼，又精巧地绕开其他脏器，把粉嫩的肺小心盛放在雪白的脊椎上。

面前空气中散开浓重的铁锈味。她抽离出思绪，看着眼前黑色牢笼里关着的人。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董嵘停在了观察室门口，里面的审讯员纷纷起身让座。董嵘毫不客气地坐下了，还扯了张凳子推给石正楠。石中校。他把那一沓子文件拍到她面前。说说看。

整个房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身后的几个审讯员大气不敢出一口，唯有对面的审讯官扬鞭的声音，破开空气痛击着耳膜。石正楠拿在手上快速翻阅了一遍。没什么信息。她把那一册子纸扔到了桌上，转过头，目光不善。一个上午，就问出这些？

石中校，那人确实是咬死了不开口。身后一个审讯员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们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就是

我来吧。石正楠站起了身子，抽过那一沓子纸件，肩上的银星闪闪发光。给我拿一张椅子到对面。她微微朝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将军低了低头。献丑了。

晏七感觉到身上的皮鞭离开了。那个人走到门口与他人私语了几句，就出去了。

轻盈的脚步声在面前响起。身上的铁链被取下，血泪之间一条雪白的毛巾敷了上来，擦掉了脸上的血污。他被扶到椅子上。刺眼的灯光被调暗了。他眨了眨眼睛，眼前坐着一个穿了军装的女人。

我是石正楠。女人看着手中的纸件。晏七依稀发现那是自己的刑讯报告。我不喜欢见血。她声音低而平稳。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只有纸张沙沙的声音。所以别绷紧肌肉了，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按照流程，我们需要从头开始问问题。她低头抽出了一张纸，打开了笔盖。

姓名？

晏七。

出生日期？

家庭住址？

你效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