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超生嘿然一声道:“必是缺德阴损条件,姓潘的,眼前你根本没有筹码,我当然也不会接受,你还是死了心吧!”
潘得寿忿怒的道:“你不想听?”
戈超生回头望望在身边的十二武士与灰衣汉子们,敌人只这么两次冲击,便几乎损伤一半兄弟,心中一股子无名火便油然而生,他咬着牙,道:“说!”
潘得寿缓而有力的道:“把你的人完全撤离这片松林子,集中在那片草地上,我的四卫也不下山坡,只我二人各凭本事,就在这松林子里面拼个结果,至死方休,姓戈的,你以为如何?”
戈超生再次环视身边弟兄,只听一人低声道:“副帮主,切莫轻言答应,我们只须把他们围在这山坡上,就算饿也把他们饿死在山坡上!”
另一人也沉声道:“刘全的话不错,副帮主尚待主持大局,怎可轻言与敌拼命?我们要用优势,切莫上姓潘的当!”
忽然一声哭泣,戈超生怪叫道:“姓潘的,容戈大爷想想再回答你!”
旋即低声又对刘全几人道:“你们十二个给我听清楚,首先你们应该知道,此地是辽北金家楼势力范围,说不定会有金家楼的人出现,所以我不想在此多待下去,由我盯下姓潘的,诱他远高山坡,等到我一声暗号,你们便虚张声势的往姓潘的包围过去,但等到山坡上四个顽徒冲下来,你们便立刻回身拦截,每三个人围杀一人,按照帮规,只要放倒敌人便立刻由弟兄们把人头砍下来,我要把他们的人头挂在树上,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他的话刚说完,山坡上面,潘得寿已高声道:“如何?商议定了吗?”
话声如泣,戈超生回身双手乱舞,便见一伙灰衣人缓缓往松林外面走出去,果然,连戈超生的十二名武士也出了松林,整齐的站在草地上面——戈超生已贴身在松林中的一颗大树边,他呜咽似的道:“潘二当家的,我完全接受你的条件,来吧,你该不会怕得又要变卦吧?”
潘得寿回头沉声对苏杰四人道:“你们四个给我听清楚,没有我的命令,准都不许往山坡下面扑过去,须知这里是我们同敌人决战的根据地,退走一步便死无葬身之地,小心了!”
“黑熊”陶其中道:“放心吧,二当家,王八蛋们谁也休想上得这山坡顶!”
“花蟒”姚刚的橘皮面—紧,道:“二当家,你可千万小心啊!”
“黄鹰”苏杰更重重的道:“二当家此去,必须小心,姓戈的两支枯骨头壳中藏有暗器之类的东西!”
潘得寿沉声道:“看我去收拾姓戈的匹夫!”
潘得寿外表上沉稳镇定,发布命令有板有眼,而心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他选择走这条五里坡小道,而敌人偏就在此等着,情势上的变化令人捉摸不定,使未来的发展也似乎对金家楼不利。
无论如何臆测,潘得寿心中自免不了忧急,似有着无所适从的感觉,上次单慎独结合的那批人物,虽然大半已死,但仍有几个魔头远扬,尤奴奴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潘得寿冷冷的走下山坡,他一是一个印,一步哼一声的直往戈超生走去!
从戈超生那张僵尸也似的脸上,渐渐在泛起一层紫红色,他露出一口雪白牙齿,道:“二当家,只有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也方能活得久长,戈某诚意相劝——”他话未说完,潘得寿已沉声叱道:“少来!好叫你小子心里有数,金家楼的人,人人头上顶着忠义,手上拎着自己脑袋,走到天边也一身是胆,你们大漠骷髅帮只不过受了几个兔脱人物的蛊惑,便领着门下弟兄潜入辽北,潘大爷敢给你打包票,准叫你们来得回不得。我说儿,你们上当了!”
呜呜一声怪叫,戈超生道:“你的话令我寒心,寒心你是死脑筋,寒心你不接受我的阵前劝降,我……我已对你仁至义尽了——”猛的—声吼,潘得寿道:“戈超生,在未动手之前,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你们用什么手段掳走我们楼主?目的又是为何?”
戈超生哭笑难分的道:“你当然会如此问,因为我知道这是你接受我决斗的真正目的,二当家,你不否认吧?”
潘得寿心中—愣,姓戈的真不简单——
嘿嘿一声笑,潘得寿道:“难道你不想大方的告诉我?”
戈超生面无表情,双目下垂的思忖—阵,道:“姓潘的,掳走金寡妇,是我们策划不少时日的结果,只有先把金寡妇劫走,才能逼她交出金家楼一切,当然,这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我们有耐心,也有毅力,金寡妇终会答应附承我大漠骷髅帮的,嘿……”潘得寿清癯的面上肌肉抖动不已的道:“可恶啊,你们把我们当家的藏匿何地?说!”
戈超生沉闷的一声怪叫,道:“我怎会说呢,二当家,你已是得寸进尺了!”
刀轮飞旋,又狠又快,潘得寿阴寒的骂道:“不说你就死吧,儿!”
猝然横身侧闪,戈超生灰袍蓬兜,两支枯骨头壳“叮咚”连响,发出一轮金色碎芒,却在这片碎芒四溅里,戈超生一个怒翻,人已落在三丈外!
潘得寿沉哼一声,道:“哪里走!”
他双轮合并,轮上镶的那些尖刀闪出层层冷焰,黑风出谷般的卷向敌人——两支骨头壳交互撞在一起发出“叮叮”脆响,戈超生迅猛无匹的迎扑而上,他嗔目切齿的道:“我会叫你死得只剩下一堆贱骨头!”
潘得寿再次递出刀轮,便是“三十六手旋天斩”,便闻啸风骤起,尖锐之声丝丝入扣,听得人心发毛,他已沉猛的道:“戈超生,我要零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