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初深吸一口气,想着该如何是好。
这服侍人的事情还真是没学过,更何况这衣衫不整的美男子,真真是考验自己的定力。
启帧很是得意的站在她面前,不知何时竟脱了亵衣,光着膀子张开双臂,一副任由她摆布的样子。
他本就体态健壮,再加上常年习武,肌肉更是紧实,线条甚是优美,这样好看的身材再配上英俊的脸庞,顾予初很是吃不消。
她蹑手蹑脚的为启帧套上亵衣,望见了他背上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其中有一条最为狰狞。
她不经意间手指划过,指尖微微颤抖,这条伤疤足足有五寸那么长,虽然伤口已然痊愈,但可想当时有多么的触目惊心。
顾予初强制自己收起了好奇心,并没有开口询问这条伤疤的来历。
她快速整理好亵衣,然后回身从木施上拿下长袍。咦?这并不是昨晚绣有云纹的那件,难不成启帧还特意回房换了套别的?她也没时间多想,便套在他的身上,然后仔细为他系上腰带。
终于!大功告成。
顾予初常舒了一口气,幸亏只是常服,不然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启帧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受过专业训练的影子就是要处惊不变的处理各种困境。
这时,莲生和一应丫头们端着洗漱温水进门,二人很快的梳洗好,顾予初此时的肚子已然饿的呱呱叫了。
“莲生,传膳。”
“等等。”
“王爷?”顾予初很诧异。
“王妃穿戴的如此朴素,难不成我秦王府穷困到如此顾不得周全体面?”启帧很不喜欢她穿着如此素净,还是舞剑那晚精致与美艳更好。
“能不能先吃东西?”顾予初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半撅着嘴。
“不行!好好伺候王妃更衣梳戴。”启帧根本不容顾予初反驳,一边喝着银耳莲子羹,一边看着丫头们忙活着。
丫头们特意为王妃挑了件茶白色绫罗裙,上面绣着紫色的藤蔓,莲生很是欢喜,这些好看的衣服平日里都被主儿收起来,如今总算是重见了天日。
真的是饿啊,顾予初时不时的委屈瞄向启帧,不禁觉得男人真是狠心。
一直到穿戴好,莲生还不放过她,偏要给她画了远黛,点了朱唇,想尽了办法收敛起她身上的萧杀之气。
启帧对焕然一新的顾予初很是满意,这才肯放她去用了早膳。
顾予初满心怨念,狠狠的喝了三碗羹粥,五块枣糕才肯罢休。
看着自己王妃如此不周正的吃相,启帧很是无奈,好在是在自己房里,也并不打紧。
“吃饱了?那我们去穹窿山,秋天枫叶红了,穹窿山很是热闹。”他伸手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糖粉。
“真的?”可以出府,顾予初很开心,满眼的闪亮,竟也没顾得启帧着亲密的动作,便连着唤莲生:“快去告诉予心小姐。”
“不用,我带她去过,今日就你我二人。”启帧即时打断了她。
顾予初心中欢喜又纠结,若是不带予心,她肯定又是要多想,可就自己和启帧两人,免不得又出什么乱子。
“这是命令。”启帧看出了她的犹豫。
“诺。”
穹窿山位于启都西郊,以红叶似染而闻名天下,每到深秋,无论是皇侯贵族、文人墨客还是平民百姓,都喜欢结伴登山观景、饮酒作诗,这里更是男男女女幽会的胜地。
他们二人骑马同行,一路上并没有过多的交谈。
顾予初一路上都想着启帧说以前带予心来过,如此美景,才子佳人结伴同游,定是羡煞旁人,心里不免是有些难过的。
她在嫉妒予心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但这些年的缺席确实无法弥补,姐妹俩本该个各自安慰的存在,如今却阴差阳错,因她突然的介入而地动山摇,一时间又很是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