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这话,听得徐清妤怒气汹涌,“你胡说!”
谢昭笑而不语,孙老国公在一旁轻嗤,盯着她的眼神,阴狠冰冷,“我看,三殿下所言,倒是极为有理。”
“你说殿下胡言乱语,那你倒是告诉我,圣旨未出宫廷,你又是如何提前得知一切,进而杀了我孙儿?”
谢昭见她神色变换,知道她已经心急了,后退几步,站到一旁,将弄脏的帕子递给小喜子。
徐清妤确实急了,她把目光投向同样被人抓住的侍女翘韵,“你说,你跟他们解释你是哪里听到的这些消息!”
所有人都看向翘韵,方才,正是她抓住了魏氏的手,避免了徐清妤死于魏氏刀下。
翘韵不敢抬头,似乎有些慌了,“奴婢、奴婢是听街上的路人说的。”
话一听便假,更何况她此刻低头埋首,有些害怕紧张的模样,越发让人觉得有鬼。
徐清妤也皱眉了,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急道:“你说清楚些!我能知道那些,不都是你跟我说的嘛!”
翘韵不答,紧闭着嘴巴。
谢昭温言道:“你还是如实说来得好,不然被查了出来,到时候你死了,你的家人还要被连累,何苦呢?”
又过了半晌,在徐清妤快急死的时候,翘韵抬起了头,惶恐道:“大人,奴婢什么都说,是有人给奴婢了一张纸条,奴婢看了之后,便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告诉了我们夫人。”
她泪眼婆娑,求饶道:“奴婢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奴婢都不清楚,请大人饶了奴婢家人!”
徐清妤愣住了,孙老国公急问:“纸条在哪儿?”
翘韵哽声道:“就在奴婢的腰封里,夫人当时听了消息就往国公府过来了,奴婢还没来得及销毁它。”
孙老国公立即让人搜身,谢昭拦住他:“且慢,还是让侍女来吧。”
孙老国公倒不在意,他现在全身心都在那纸条身上,若是能就此证明长乐公主与宫中人有牵扯,他不将他们一家三口千刀万剐为他孙子报仇,他死也不瞑目!
侍女很快从翘韵身上搜到了纸条,孙老国公赶紧打开,看完,他面色渐渐黑如墨底,然后沉声与谢昭道:“三殿下也看看吧。”
谢昭接过,仔细查看,上面的内容就是将御书房中发生的事简略的提了一遍,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定北侯被污受罚,请郡主报其仇!
谢昭也瞬间变了脸色,“此事甚大,必须立即禀报父皇!”
徐清妤真的慌了,“就凭这一张纸,如何说明是我母亲的错?”
孙老国公冷笑:“是与不是,待上禀了陛下,抓到那传信的人,再严加审问,是非真假,不都明白了。”
“来人,把她们都关去柴房!”
徐清妤张口要骂,被有眼色的下人拿帕子堵住了嘴,带了下去。
柴房有些乱,徐清妤被他们用麻绳捆住,随意推倒在了刺人的稻草堆上。
翘韵因为没有胡乱辱骂,没有被堵住口舌,她看着愤怒惶恐的徐清妤,此时的她,衣着头发凌乱,狼狈不堪,不见半点定北侯夫人的高贵矜傲。
她抿了抿唇,挣扎着费力挪到徐清妤的身边,愧疚不已:“夫人,奴婢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都是奴婢的错。”
翘韵似乎没看到她眼中的怨恨,她继续低喃道:“夫人,是奴婢对不住您,如果老国公真的要杀您,您可以……”
翘韵趴着在她耳边低语,徐清妤渐渐变得安静起来。
孙老国公这边交代魏氏好生收敛孙尚志的尸身,他则与谢昭再次入宫。
御书房。
原先的血迹尸体全都被收拾干净了,一尘不染,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确有此事?”
庆元帝握着孙老国公递上来的纸条,神色难辨。
孙老国公跪在地上,愤恨悲痛:“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半点作假欺瞒!”
庆元帝又看向跪在旁边的谢昭:“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