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一天,各家各户都在准备着圣诞节和几天后的元旦。
手冢家。
“花音,那个不可以,太危险了,让爸爸来!”手冢国晴把女儿从椅子上抱起来,“不可以爬这么高,会摔倒的。”
花音也不挣扎,她举起手里的塑料星星说:“我想把星星放到树上去!爸爸抱我!”
手冢国晴笑的一脸慈爱:“好啊好啊,爸爸举着你,你把星星放上去吧。”
这边父女俩正在装饰圣诞树,手冢国光和爷爷正在外面菜园里劳动,为厨房里操劳的妈妈准备蔬菜。
在劳动过程中,爷孙俩的交谈很少,因此能听到隔壁濑尾家的声音——
“结月,不要在院子里玩了,小心感冒,还有辽介,不要看漫画了,去把结月带进来!”
赤司家则相反,他们家今天也有家庭教师来授课,当然,节日授课价格更贵,但是这是赤司自己的要求,他自己重新做了计划后,和老师商量让这一阶段的课程能在新年前完成。
“赤司君,先休息一会儿吧。”国际象棋老师放下棋子,“适当的休息能让你保持更长久的专注。”
“是,老师。”赤司也放下手里的棋子,看老师走出了房间,他也去找母亲。
诗织正在准备圣诞晚餐,看到儿子进厨房,笑着说:“肚子饿不饿,拿点心吃吧。”
赤司犹豫了一会,问:“妈妈,我们家没有圣诞树吗?”
诗织一愣,家里以前过圣诞节都是吃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第二天拆礼物——来自亲朋好友还有丈夫的商业伙伴,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有一棵圣诞树。
“征十郎想要一棵圣诞树吗,妈妈这就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准备好不好?”诗织放下菜刀,擦干净手,带着儿子来到客厅。
“圣诞树想放在哪儿?”诗织带着儿子在偌大的客厅转悠,“壁橱旁边,还是沙发这边,或者放在餐桌这里呢?”
赤司回忆了一下:“花音家的圣诞树是放在窗户边的。”
果然是花音,诗织笑的眼睛弯弯:“好啊,我们也放窗户边吧。”
于是在晚饭之前,赤司征臣和送圣诞树的送货员一起到家了。
赤司诗织看着丈夫回来之后就去生疏地抱了抱征十郎,然后开始问儿子今天学了什么,玩了什么。
她想起上次找到那位小池雨鹤教授,她本人在儿童行为学和儿童心理学方面建树颇高,现在在国内主要专注于自闭症儿童的特殊教育工作,听到赤司夫妇俩对儿子的阐述,单独聊天时,小池教授对赤司征臣这样说过:“在作为父亲的您眼里,孩子在幼年阶段是否需要完全听从父亲的指导呢?”
赤司征臣点头,小池教授就笑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些并不让人讨厌的了然:“那我们做一个假设,如果赤司君是家里的次男,不需要继承家业,您对他的要求还是一样的吗?”
赤司征臣很快明白这位教授的意思,皱眉道:“这种假设并不现实——”
“您和夫人都还年轻,有次男三男都不奇怪,您对长男和三男的要求会一样吗?”
赤司征臣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他不是家族继承人,我对他的要求会适当放低,但是他不能为赤司家蒙羞。”
小池教授平时经常和这样的大家族掌舵人或者家族主母打交道,他们最开始的时候,似乎都没有把孩子当作孩子来看,更像是在和她沟通怎么把孩子磨的更聪明、更好用。
先不说赤司先生,赤司太太就很不一样。
小池教授又想起刚才两人做的同样的调查问卷,想到赤司太太的问卷内容,她难得愿意多对赤司先生说点什么:“赤司先生,您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候您还记得吗?”
赤司征臣沉默了。
他敏锐地认识到,这位教授可能觉得他身上的问题更大,于是他淡然说:“小池教授,您有话可以直说,我非常信任您的专业水平。”
小池教授笑了笑,说:“按照您现在的教育方针来看,赤司君学习的环境是比较压抑的,但是他的表现十分优秀,这意味着他本身就具有相当强的自我调节能力,并且他很自律,思维清晰,知道自己短时间的目标是什么,但是——他的发展规律仍然没有脱离五岁儿童的范围,压力过大,孩子的自我调节能力是会失衡的。”
赤司征臣坐在沙发上听着儿子和自己说着今天的学习成果,脑海里想起小池教授的那句话:“如果想要孩子成功,您所做的一切都行之有效;但是想要孩子快乐,您则走在一条相反的道路上,但是这二者并不是不可以平衡的。”
赤司征十郎说完今天学习国际象棋的进度,踌躇了一会儿,对父亲说:“爸爸,谢谢你买圣诞树给我。”
赤司征臣看着面前这个孩子,他还记得这个孩子出生时,自己喜悦的心情,并不是因为赤司家有了继承人,也不是因为他是男孩子,只是纯粹的因为他的降生而感到喜悦。
赤司征臣有些生疏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征十郎,最近开心吗?”
赤司征十郎感受到头上温暖的重量,有些手足无措,又听到父亲的问题,只能用重重的点头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开心!”
赤司征臣拉着他来到餐桌边:“那就开心地学吧,然后去取得胜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