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薛灵宛便蹦蹦跳跳地到了苏流月身边,这下可好,白和的脸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了。
薛文津只能往前走一步挡住了他,无奈地笑着道:“白兄他今天状态不太好,我们也要赶着回去温书,便不和你们多聊了。”
白兄?
薛灵宛探头看了看薛文津身后的白和,笑嘻嘻道:“三哥,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跟你住在一起的、每次考试都跟你比赛的白郎君啊?”
薛文津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什么叫每次考试都跟我比赛?我跟白兄只是学识差不多,每次考试的名次也差不多罢了。”
白和躲在薛文津背后,似乎缓过来了一些,悄悄探出半个头道:“薛……薛兄比我厉害,很多回考试,他的名次都在我之上……”
“顶多就是比你高一两名,有什么了不起的?”
薛文津道:“何况,你也好几次在我之上,非要说咱们谁厉害,那些每次考试都排在前几名的士子可要笑话我们了。”
看得出,他们感情确实很好。
白和就是个典型的读书人,闻言梗着脖子道:“薛兄……薛兄太自谦了,咱们养正书院,收到了太子殿下帖子的人只有薛兄一个,好多人都在暗地里羡慕薛兄,那些成绩比薛兄好的人都没收到呢。”
“白兄不也收到了魏王殿下的帖子么?”
薛文津好笑地回了他一句,便止住了这个话题,看向苏流月,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篮子道:“流月,三表哥回去后,就替你在书院里好好宣传一番。”
苏流月顿时眼睛一亮,不愧是三表哥,就是上道!顿时笑眯眯地道:“那就劳烦三表哥了!”
苏流月和薛灵宛没有急着回店里,目送着他们两个渐渐走远。
站在薛灵宛身边的雪珠却突然低叫了一声,“糟了,姑娘,你忘记把夫人嘱托给你的话跟三郎君说了!”
苏流月不由得看向薛灵宛。
薛灵宛也忍不住“啊”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有些心虚,努力找补道:“不说也应该没问题罢,那件事怎么想也跟三哥无关啊……”
最要紧的是,三哥都走得没影了,她现在想追上去也来不及啊!
苏流月问:“大舅母让你嘱咐三表哥什么事?”
薛灵宛嘟了嘟嘴道:“我上回不是跟表姐说,这一个月京城发生了三回走水嘛?除了第一回走水,第二回和第三回走水的人家里恰好都有要参加会试的士子,而且他们都没被救回来,被活活烧死了。
因为被烧死那两个士子都挺有名气的,据说一个是不知道哪个州的解元,一个是今年参加了京城乡试的士子,好像……考了第四名?因此他们被烧死这件事闹得还挺大的,甚至有人说,这两次走水很可能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的。
阿娘不知道从哪里听了这些传闻回来,担心得不行,听说三哥今天会来表姐店里捧场,便嘱咐我见到了三哥,一定要嘱咐他万事小心……”
竟然有这样的事?
苏流月微愣。
她这段时间忙满一芳重新开业的事情,连京兆府都少去了,幸好这几天没有案子,她也乐得轻松。
但如果那两回走水当真不是意外,是人为,就是重大案件了,路由不可能不跟她说。
果然,薛灵宛接下来道:“但这些传闻都只是民间的猜测罢了,若他们真的是被故意烧死的,官府的人怎么会一点动作也没有?何况,被烧死的那两个士子乡试成绩都很好,且都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咳……不是我看不起自家三哥啊,三哥的成绩和名气跟他们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这意思是,就算真的有人在背后放火烧人,多半也不会盯上她家三哥。
苏流月又气又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脑袋,道:“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心里却忍不住暗道,明天她反正要亲自去京兆府送点心,到时候再向路由他们打听一下这件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