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是无辜的,但是谁会在乎?
尽管他没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出生,亦没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不被喜爱的污浊。
陈锐低垂着眼,问颜瑾棋:“表哥?是不是真相新闻里写的那样,我妈妈是个第三者,她害死了哥哥的妈妈,害死了爸爸?”
颜瑾棋没办法回答,只能伸手将陈锐搂在怀里。
苏茴旁观了这一切,却再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声安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再最初的时候,她就问过丈夫的妹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孩子以后长大问你父亲的事情,你怎样回答?
但是那时的颜夕,只沉浸在终于和陈庭在一起这样的假相中,并不回答。
后来,颜瑾棋送陈锐去看过颜夕一次,具体说过什么颜瑾棋没有和任何人说起,但是那之后的陈锐变得更加沉默,再也没有说过,要去看望母亲的话。
出了正月,颜青笙再次从老宅搬出来。
颜夕回来的这几个月,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如果不是时刻跟在身边刷存在感的陈靖,他真的几乎以为那是一场梦。
踏进一个多月没有回来过的家,才发现家里一直有人打扰,窗明几净的完全不像是空置很久的屋子。天刚擦黑,客厅的拐角处,米米在小窝里睡的昏天黑地。
颜青笙蹲在猫窝前,看着长大了很多的猫咪,内疚的发现自己竟然几乎忘记了他。
他上前轻轻的将猫咪抱起来,米米醒了,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依稀还记得他的样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颜青笙笑笑,他当然知道做这一切的人是谁。
但是,他做的再好又如何?
弥补才是最大的讽刺,颜青笙不需要别人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他做了错误的选择,就应该承担后果,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的确是真理。
他一向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不超出自己的预期就好。
只是,偏偏无风也起浪。
这一日,颜青笙照例发完呆,上了个洗手间出来,就看到门口侧身站着目瞪口呆的安茜。
“怎么了?”他问。
安茜的三寸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她身手敏捷的关上了门,很快恢复了平静:“没什么。”
颜青笙信他才怪,边往门口走边皱着眉看她的脚,疑问:“这么高能走路?脚不疼吗?”
“啊啊,”安茜应付:“哦哦。”
颜青笙打开门的瞬间,无敌秘书安茜在心里暗道了一声完了。
陈靖就站在门口不远处,他的怀里,少年精致的眉眼如画,带着来不及收起来的惊喜,周身是久别重逢的眷恋。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肖似自己的脸上带着柔软的笑意。
“就是你吗?陈靖的小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回来,发现小奶猫已经适应了家里,活泼到不行。
L去了伊斯坦布尔,在黑海边打昂贵的越洋电话回来。
他说,蓝蓝,你听,海的声音。
笑道心酸。
因为这是他多年习惯,只要再海边,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我很感激,又这样一个,好到可以为对方赴汤蹈火的人。
尽管,不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