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打他?”听卫乐顺要打秋生,林玲又不乐意了,虽然明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林玲还是立即反对:“不准你们欺负秋生。”靠,秋生是我们能欺负的了的吗?卫乐顺不敢明说,可禁不住他腹腓。我们加起来都打秋生不过,凭什么欺负他啊?你自己一路上为着秋生而折腾我,我多说一句都不行?
卫乐顺也知道林玲的毛病,平时挺jīng明的人,遇上秋生的事就犯糊涂。当下也不说话,抓紧车把,拼了命的蹬车。
向梅坐在王长青后面,陈健行带着秋然,只有邓二丫一人骑着车。见卫乐顺将车骑的飞快,王长青和陈健行也跟着快起来。邓二丫可就跟不上了,朝着众人大喊:“等等我,你们干嘛这么快呀!”她爸和哥在府右街各买了一套房子,家里有点紧,骑的车还是她妈骑过给她姐,她姐骑过又给了她的二六女车。这车的年头太久,没法骑快。
车子虽破,却是家里对二丫上高中的奖赏。她从小就向往着,有一天能骑上妈妈的自行车去上学,那是多么美的事啊。现在这愿望终于现实了,二丫非常喜欢,一点也不嫌它破。每天骑着它上学放学,心里特别的美。
往常张秋生在的时候,卫乐顺的车后座是空的,二丫完全可以坐他后面。可她就是喜欢骑自己的车,对,不错,这是她自己的车。二丫每天都将它擦的干干净净,并给它取了个名叫“赶月”。骑着赶月上学,这才叫惬意的人生。
学校门房的大爷见林玲坐卫乐顺的车上学,奇怪的问:“林玲,张秋生呢?”大爷喜欢高一一班同学。这是打心眼里的喜欢,不是因为校领导把高一一班当重点班。这个班的同学与其他班不同,与二十一中以往所有的学生都不同。至于有什么不同,大爷也说不上来,反正他看着就是舒服。
林玲与张秋生的事,全校师生人人共知。她每天坐在张秋生自行车的横梁上,等于是坐在张秋生怀里上学放学。林玲也从不瞒着掖着,大大方方光明磊落。
也有被抓现行的早恋学生不服,反问老师:“高一一班的张秋生和林玲呢?你们怎么不管,单单就来管我们?”
老师一般会非常鄙视地说:“切,凭你们也想与张秋生、林玲比?你要本事也找一个打从出生就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的青梅竹马,那我也不管你们。还有,你们学习要是有张秋生、林玲他们一半好,我也不管你们,你们行吗?再有,人家双方家长都知道,都没意见。你们要是有双方家长同意,我还是不管,能把你们双方家长都请来吗?”
同学们那就更鄙视了:“哥们,会泡妞我们都挺佩服的,可你别与张秋生比啊。比也没什么,可你得打得过他,你打得过他吗?打他不过也没事,你要是比他会搂钱也行。一把短剑从那人手上抢来的,再三十万卖给那人。三十万啊,一个实实在在公司的钱啊,你行吗?对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道上响当当的大哥的师傅。那是什么级别知道吗?那叫“爷”,能从“爷”手上抢东西,再卖给这位“爷”,这种牛逼五百年出不了一个。就你这种歪瓜咧枣能和人家比?”
这个,唉,还真没法比。比青梅竹马?这是一种传说中的美好,破坏青梅竹马那是伤天害理的事,戏文里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比学习?做为学生,学习好的就是要比学习差的高上那么一头,不管你是不是混子都得承认这个事实。
混混对学习好的学生,唯一掩盖自己心虚的手段就是打。可他们又打张秋生不过。这可是敢与道上大佬放对的家伙,大哥级别的见了他都绕着走。自己要是惹毛了张秋生,一个大耳光抽过来,上哪儿找地方哭去?
不说那三十万,就是带领邻居们卖烧烤,短短几个月撑起餐饮一条街。这见识这魄力这气派,别说混混就是道上大佬也只有仰视的份。人比人得气死人呐。
林玲和一帮邻居同学,包括张秋然见到门房大爷都下车向他问好。这又是高一一班与众不同的地方,经过门房都要向大爷问好,骑车的都下车表示对大爷的尊敬。
林玲今早有点像祥林嫂,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见了大爷像见了亲人一样,抱着大爷胳膊说:“张秋生大清早的就不知跑哪儿疯去了,您说他会不会入了什么坏伴,被带了去学坏?”
大爷笑呵呵地说:“不会,不会。你看张秋生像是能被别人带坏的样儿吗?他往哪儿一站,都是别人学他,他怎么会去学别人?没事,放心。这孩子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与你打招呼。他不就是大事jīng明小事糊涂的人吗?”
林玲听了大爷的话立即眉开眼笑:“对,对。他就是大事jīng明小事糊涂。可是他这个小事糊涂太气人。”大爷慈爱的拍拍林玲脑袋:“男孩子嘛,都是这样,再过几年长成大人了就好了。”
嗯,再过几年,我们都大了。都是大学生了,我还要和秋生考一个大学。可是考什么大学好呢?考北方大学,那儿太冷吧?考南方大学,南方有什么好大学?不管了,反正秋生考哪儿我就考哪儿,永远和他在一起就好啦。
林玲的思绪一时飘的很远很远,将刚才的生气丢到了九霄云外。想像着她和秋生在一个大学的生活,嘴边不由露出甜美的微笑。
在林玲他们进教室不多久,张秋生也来了。还背了一大卷纸,嘴里却炸炸虎虎地喊:“老孙、老李快带几个人下楼,把汽车上的东西搬教室来。”什么汽车,什么东西?孙不武和李满屯被搞得莫明其妙,犹豫着该不该听张秋生的话下楼去搬什么东西。
张秋生见孙、李两人不动,也不与他们说话。而是对吴烟和李秀英说:“我可是为班里的福利着想,你们的大内总管不听我的那就算了。这个项目给我家邻居们做去,那些下岗职工等钱买米下锅呢,你们只是缺零花钱。”
孙不武和李满屯听张秋生叫他们大内总管,心里特别扭,这不等于叫他们太监吗?可又听到张秋生说什么班里福利。如果说班里福利被他俩破坏了,这个大帽子可戴不起。两人也来不及计较什么大内总管了,各自叫上几个人下楼。
张秋生用孙不武、李满屯用的非常顺手,经常支配他俩干这干那。孙不武一听张秋生叫:“老孙呐——”头皮就发麻,知道这一声称呼后八成要支派他干什么活。李满屯只要听见张秋生叫他,就感到蛋疼。打又打不过人家,说也说不过人家,没办法只得乖乖听他支派。
吴烟与李秀英也习惯了张秋生支派她们的人干活,为了公平她们也经常支派王长青他们。只是若非必要的事情,王长青们可以不听从命令。即使听了命令也是废话多多,当然也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废话。不光是吴烟与李秀英,林玲也不能随便的支派他们。
王长青们只是普通人。他们没孙不武们那样古老世家的传承,有的是更多的zì ;yóumín ;zhǔ思想。他们倒是听张秋生的,这种听从不是服从,而是下意识的认为听秋生的没错。这不仅仅是因为张秋生重生过来,见识大涨武功也高的缘故,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吴烟看着张秋生将背上的纸筒取下来,放在课桌上也不打开,忍不住问道:“张秋生,找到好项目了?”吴烟自打听说了张秋生的创业经历,就想也找个项目试试。修行人出世历练,一般是要找一样营生的,否则吃什么?
古代修行人来到浊世,因为有修行人不得干预世俗事务的规矩在,所以很少有做官的。他们的谋生手段无外医、卜、星、相之途,也有要饭、跑江湖卖艺游戏风尘之类。古代修行门派都规定道行达到元婴期以上的才准许出世历练。这是因为道行低的出世,一来危险太大,技不如人即使被杀了也怨不了别人;二来没有个真本事,出去也只能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