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望放声大笑,血顺着他的口角涌出:“想不到,你小时就傻,到现在还是那么傻,傻的可怜。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的聪明人,却一切没占到你的便宜!苍天不公,你凭什么当皇帝?你不就是有个好爸爸么?算了,事到如今,一切都不用说了,我已身中巨毒,性命只在倾刻之间?或许,世事真让那个老不死地崔州平猜对了,我杀人过多,难得善果。但是,死后有季汉君主为伴,我知足了。”
“什么?”我不由一惊,他在说什么胡话?
“你我还是傻啊,居然为了报仇,举全军之力与手打:,文字我相拼,若是你只求逃走,我又怎能拦住你?可是现在,你虽然吞了我五千人马,可你自己损伤也不会抵于三千吧,你总共也不过七八千人,这下损伤一半,还拿什么来抵抗我的叔叔,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不怕你知道。我叔叔已诛杀了李严和魏延,正向此处赶来呢!”
听着他的话,我已是脸色铁青。我把手一挥,从军围上,司马望横刀自尽而亡。魏军俱各伏地投降。只余阎焕一人。
我说道:“你家与朕累世之仇,眼下你又欠了朕几笑血债,朕不会让你自尽,你过来吧!”
阎焕此时身上烧伤严重,身上兵器也只余一口环首刀,难有相拼之力,他后退几步,来到崖边,高声叫道:“刘阿斗,你想抓我,想瞎了你的眼,我一定会报仇的!”说完一翻身,竟从崖上跳了下去。
我想不到他也自尽了,不由感叹。却听追上前的李晟叫道:“这里挂着条绷带!”
我大叫道:“斩断它!”
可是已经晚了,阎焕已靠着身上的绷带挂下了最除险的一处,我赶到崖边时,只看到一条断带随风飘远,而阎焕却站在谷底抬头向我大叫着什么。崖高风大,人声嘈杂,我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他已经于转身消失到树从之中。
第八十九章 雨中破敌
看着逃走的阎焕;我又心痛又生气;想不到今日到了绝境;又被他逃走了。这种人,一日不除,一日是祸害,要不是山头有近千魏军,而乱箭也不见得能射死他,我早下令射他了。而他这等手段,这样狠心也的确是天下少有,以他的伤势,这样被绷带一勒,肯定他所有的伤口全得裂开,甚至大部分的皮肤都要难保了。可是,他居然还敢这样做。
我脸上阴晴几变,但转过身来,已表现的镇定自若。崖头,还有近千名魏军战俘在,我用言语逼司马望自尽,就是怕他们身临绝地,没了希望,而作困兽斗,在战场上,最不想打的就是这种战斗了。眼下阎焕逃也就逃了,重要的是下一步该如何。
北疆之战,司马懿弹指间轻易破去轲北比能十五万大军,把我困在小城箕陵。她超乎常人的心智,百战百胜的经历,使他除了孔明之外目无余子,更让他早把我看得扁了。这次低估让他付出了代价,以为我静待援军,必识不破仓惶计策,结果我以两千多人的伤亡,换取了他围城部队死伤四千,被俘一千的小败。
此时,杨任等人在组织人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人数,和捕获的战利品。我站在崖头,心底里不住的回响着司马望临死的时的话。
“……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不怕你知道,我叔叔已诛杀了李严和魏延,正向此处赶来呢!”
此话是真,是假,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最后一次骗我,把我吓走不敢去接应李严?
我们向来用飞鸽传书,相距再远也可轻易联络。帮而数万大军如臂使指,不曾有什么缺失之处。可是自从司马懿前来,我军竟突然间失去了联络。这七八日,除了收到李昴一封书信外,竟再无什么消息。
这是为什么呢?
我有五千人马,要不要攻司马懿,我若去。是解围还是不添乱?
我面对的是司马懿啊……
可是,另外一个声音也在心底里回响,司马懿又如何?他不是神,他也曾被先生困在上方谷几乎烧死,也曾被先生以空城计吓得逃走,也曾以绝对优势兵力只能困守,就算被先生骂为妇人也不敢出战。也曾把自己的亲生侄儿放在这时作佯兵包围我,反被我斩杀。我有李严,魏延这样的大将,有白兵耳精兵这样的强军,我为什么因为怕中他的计策而不敢行动?
他就算是胜了又怎么样?他就算已经杀了李严等人又怎么样?我击杀司马望实力都会受损,他对付李严难道不会受损么?
这声音越来越响。在心底回旋。就算他设有埋伏又怎么样?我的五千白耳精后,对三五倍之敌有什么了不起?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此时不搏,更待何时?只要我与李严等人合兵一处,形成一个拳头。肯定可以击败司马懿。
可是,我努力保持着镇定,无论是回归箕陵城,还是奔袭司马懿,都必须要有可靠的依据。我从前给自己树立一个心魔,一听到司马懿的消息就想逃走固然不对,但若现在一时小胜就不知进退,更是要不得。
消息,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鹰!”李嵩提着几只大笼子跑了过来。
“鹰?”我不由奇怪,看着那几只笼子,那些鹰个头不大,应该是一种隼,但是看起来极为凶猛。我听说与曹魏交说的东部鲜卑和扶余等地,有专门捕鹰训鹰的能人,莫不成是他们送给魏军的玩物?不,这不是用来游戏打猎的,只怕我营中消息不能,与它有关系!
我当即问道:“在哪里发现的,养鹰人呢?着人细查魏营中军。”李嵩点头,说他哥哥已经带人去了,马上就回来。
不一刻,养鹰人被抓了起来,吓得哆哆嗦嗦的。李嵩问他这些鹰是什么,他说是玩物,是打猎用的。
“也捉鸽子么?”
养鹰人见我开口,知我的身份,更吓得魂不附体。我让人扶他起来,道:“不用怕,能见到朕,是你的缘分,以后,你就给朕养鹰了。说罢,魏军用这些鹰捉过鸽子没有?”
“捉过的,捉过的,大人们说,我捉到一只脚上有竹筒的鸽子,奖给我一只羊,我都挣了五只羊了,可惜他们又败了,没有给我羊……”
我心头狂汗,五只了,李严前线总共才有几只信鸽啊,怪不得我收不到消息。
“那些鸽子呢?”我们每一只信鸽都是宝贝,训练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