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以为我不会在意,可后来这事儿在我心里久久都没有办法释怀。
我们学校不是在京市城内。
王炜从学校骑自行车回家,需要两个多小时。
自从他开始晚上回家住,我们每天见面的时间就只有吃午饭的时候。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
我们俩似乎也越来越习惯,两个人每天都是只在一起吃个午饭。
时光流逝,转眼就是我们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
王炜被分在,京市建筑工程部里的设计院做设计师。
我被分在市政府做会计。
其实,我和王炜一直以为结婚对于我们俩儿来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我们两个人现在学业已经完成,工作也很稳定,剩下的自然就是结婚。
这年头,各家各户的粮食定量都不富裕。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两家在他家见面那天。
爸爸妈妈特意没带哥哥姐姐,希望能给他们家多省点钱票。
直到爸爸妈妈,在他家餐桌上看到的是全素的菜式,他们才一起变了脸色。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妈妈转头瞥向我的那一眼。
那时妈妈眼底的复杂,是我在很久很久之后。
直到我的女儿要结婚时,才真正的读懂。
我们家里在我和王炜刚毕业的时候,就一起探讨过关于我嫁妆的事儿。
姐姐当年结婚时,爸爸妈妈给她陪嫁一台缝纫机和五百元钱。
姐姐自己原本的手表和自行车,也都让她带去自己的小家。
姐夫当时给姐姐又重新买了一块手表和一台收音机。
还给姐姐500元聘金。
这些彩礼和嫁妆,最后都是和姐姐一起去她的新房。
爸爸妈妈说,我的嫁妆和姐姐一样。
王炜家给的聘金不管多少,也都给我带回去。
这些话,我都还没来得及和王炜说。
我们家三口人,就先在那场素菜宴上。
听他大姐说起他家里是怎么困难,能拿出的这66元聘金。
是她们爸妈,怎么出去找亲朋借回来的。
我现在记忆里还有模糊的印象,是当时王炜眼底的错愕和他爸妈眼里的心虚。
那一刹那儿,我有点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