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学冬点了点头:“谢了。”
这时,胡满偷偷瞥了眼柳学冬,装作不经意问道:“大佬,上个月渔安村的事是你出手了?你才从我这打听完消息的第二天,警方就通报结案了,要说跟你没关系我可不信。”
柳学冬微微抬头,目光从帽檐下望向胡满:“你想说什么?”
胡满讨好一笑:“知道这件事后,我原本怀疑过你是九处的人,直到今天你来找我,我才确定你不是九处的。这样的话我就更好奇你的身份了……要知道以目前大夏的情况,就连清道夫协会都不敢轻易伸爪子进来,更别提你这种长期待在中海的了,所以你到底是哪边的?”
所以这也是柳学冬当初选择定居大夏的原因。清道夫协会在全世界很多国家都埋了大量的联络点,就连自由联邦也不例外,但唯独大夏是协会一直啃不下来的肥肉——其实协会这些年也一直在努力往大夏境内的沿海城市渗透,只是屡屡不见成效,常常是用几年时间好不容易埋下的联络点,却刚开始有所动作就被大夏发现并拔除。
这其中除了和大夏的国情有关系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柳学冬曾在协会总部偷看过机密档案,据协会的猜测,九处疑似是拥有着具备某种“观测”类天赋的觉醒者。
“我?”柳学冬起身,“我就只是一个普通好市民罢了。”
……
“咔嚓。”
柳学冬刚打开门,就看见虞红豆的鞋摆在门口。
听见开门声,虞红豆从屋里走出来:“回来了?”
“嗯,出去买了点东西。”柳学冬一边换鞋一边说道。
“你是该下去走走,一个人在家闷得慌。”虞红豆走过来接过柳学冬手里的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饺子皮和肉馅儿。
“今晚给你包饺子吧。”柳学冬推了推眼镜,“今天工作累吗?”
虞红豆把东西放进厨房后走出来:“不累。坐下吧,我想咨询你点事。”
柳学冬笑着在沙发上坐下:“什么事这么认真?”
虞红豆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柳学冬大腿上:“你不是心理医生么,关于催眠这方面你了解吗?”
“嗯……”柳学冬沉吟片刻,“你得先搞清楚一件事,虽然心理治疗中有催眠治疗这个说法,但其实心理医生和催眠师是两个不同的职业。对于催眠我可能不是特别专业,不过一些必要的了解还是有的。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不妨先说出来,我可以试着给你解答。”
虞红豆组织了一下语言(编了一会儿怎么说):“是这样的,最近我听同事说了一个案子,这起案件的嫌疑人已经抓到了,但在审问过程中发现嫌疑人像是被催眠过,不管怎么审问,他除了说出自己的名字和住处以外,其他的案件经过之类的都只说不知道,并且不像是在说谎。所以现在我们怀疑他曾经接受过催眠,通过催眠的方式将案件经过等关键信息的记忆遗忘了。以你的角度来看,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新想起来?”
柳学冬深深看了虞红豆一眼,半晌后才开口道:“其实所谓的用催眠封闭某段记忆,并不是说让被催眠者遗忘了这段记忆,而其实是给了被催眠者一个‘不主动想起’的心理暗示。这二者的区别在于,‘遗忘’是主动性行为,而‘不主动想起’是被动的。其中催眠是做不到让人‘遗忘’记忆的,而‘不主动想起’的心理暗示的本质其实是将这段记忆埋进更深层次的潜意识中,只留下一个触发这段记忆的‘钥匙’,这个‘钥匙’一定是跟这段记忆有关的东西,可能是一个物品,也可能是一个单词。只有通过这个‘钥匙’,被催眠者才能重新想起这段记忆。或者换个说法,你可以理解为将某段记忆埋进了土里,只留下一小截线头在外面,想要挖出被埋起来的记忆,你就必须找到并抓住这根线头,才能把记忆拽出来。”
“那如果无论怎么做都找不到这根线头呢?”虞红豆追问道。
柳学冬笑了笑:“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就要考虑……这段记忆是否真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