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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赵从平欣然拉下那扇一米来宽的卷闸门,贴着地皮上好锁子。

二人驱车而去。车上,老赵与我调笑道:咋,巴金早就去世了,你还想找到这位小姐啊?你也不算算,信里说过赵黛莉17岁,该是1920年生人,活到现在就得90啦!你上哪儿找去?

我郑重地说:试试看。

我强烈地关切,一位频频与巴金通信,向往着革命斗争生活的新女性,她那人生命运后来将会怎样?她还好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70年间她经历了哪些事?

好奇,探索,想象,思考,敬畏历史,算是作家的天性吧。

太原城中心地段,曾经的坡子街本来就很短很短。如今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小街早已荡然无存。来到一座大楼门前停车坪,老赵站立一阵,四处张望半天,然后用力跺跺脚,肯定地说:这里就是坡子街,这里就是20号!

我望着一片水泥地,空空落落,怅然若失。

为了探知原先20号大院曾为谁人所居,我和老赵分头钻入楼区间,前后打问了一个多时辰,没有问出任何名堂来。想想也是,隔着好几代人呢。我举目四望,夕阳西下,阳光照射在一幢幢新式高楼玻璃上,虚光反射千千万万,一片迷离,几多幻影,不辨南北东西,早已淹失了历史方向。

末了,老赵站在车前,安慰我说:你这个老赵,咸吃萝卜淡操心!不用怕,要想知道谁家老院儿,只要我回到厂里,到行政处,肯定有房产底簿嘛,我一查不就知道啦?

我说,好主意,这些天我去外地出差,麻烦老兄先上厂里查着,过些日子咱们再会,有好酒伺候。

他连说放心,说咱在厂里算个老人啦,要查问这件事,不难。

二人就此依依话别。

谁能料到,此间一别,老赵很快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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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温馨而又敏感的话题(1)

在整个故事继续推进之前,我们研考巴金致黛莉的第三封信。之所以将此信列为第三封,是根据落款所注日月排列的,并无年份。这是两页竖排长格纸,左侧下方印有“开明B20×20”字样,显见为开明书店信笺。信纸质地良好,全信几无破损缺字处。

巴金先生在信件抬头又一次省略了称谓,他直接开笔写道:

应该是我来请您原谅,我接到您两封信,到现在才来回信,您不怪我办事迟慢吗?

你又寄了钱来,我得拿它来买书寄你。您说“把那钱送给那些没有饭吃的人”,我感谢您的好心肠。我事实上常常把钱来送人,因为我一个人用不了多少,而需要钱用的人又是那么多。但我不能够白白地接受您的钱,我想您也需要钱来买书看,所以我以后会随时买些书寄你。《十年》一册,那是书店送我的,我有两三册,故转送你一册。

学校开学了,您想必会忙起来吧。我一天里还是为着杂事忙,也写一点文章。天气不好,人容易生病。这两天渐渐凉起来,我得在写作上多用点功才行。我很想早日把《春》写完,离开上海到别处去走走,多看看社会,多体验生活。

左拉的小说是长的好,但可惜中国还没有译本。他的书我看得很多,但除一两部外,有许多我简直不敢看。你看他的短篇觉得怎样?有空能告诉我一点你的生活情形么?

寄你一本《灭亡》,因为这是最近改订本,和以前的略有不同,寄你一本《爱情三部曲》,是希望你看那总序;寄你一本《忆》,那可以当作我的自传看。

金 八月卅一日

分析下来,此信应该仍成于1936年。因为有“我很想早日把《春》写完”这一句。如前所述,《春》完稿于1938年春,4月出书。由此可知此信不会产生于1938年8月。那么,有没有可能写于两年之间的1937年8月31日呢?可能性也非常小。一是可以从后边几封信中涉及的史实加以推断,二是上海局势在1937年发生了急剧动荡,巴金信中却丝毫未见反映。此信只能产生于这一切发生之前的1936年,即1936年8月31日。稍作考察即知,1936年8月间,巴金先生正在经受着上海文艺界“一个阵线,两个口号”斗争的折磨。左翼作家联盟于春天解散之后,那年6月复而成立“中国文艺家协会”,提出“国防文学”的口号,鲁迅和巴金等人没有加入,却在同月发表《中国文艺工作者宣言》,赞同和主张“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的口号。两个团队,另起炉灶,裂痕加深,斗争公开化。

巴金致黛莉此信,却是在这样一个沉郁的日子里写成。这对于巴金研究来说,或许多了一种别样的佐证。纯情少女远在北方山西,巴金先生语调平静沉稳,没有流露出半点焦躁,“我一天里还是为着杂事忙,也写一点文章”。他没有对生活发牢骚,只有对他人更关切:“有空能告诉我一点你的生活情形么?”

有趣的是,巴金先生致黛莉第三封信,郑重使用尊称——“您”字,且一连用了8处之多。而在前两封信中,则始终称呼“你”,一次也没有用过“您”。不知这是出于什么原因。

1936年8月31日,即巴金与萧珊首次约会的同期。我们无法推想,假如赵黛莉不是居住在遥远的山西,而是同在上海,是否也有可能进一步接近巴金那颗正在“渐渐淡却”着独身主义立场的心?如此假设当然没有实际意义。那一时刻,热情致信巴金的女性读者,本来就非常多,她们同样都很年轻。据记载,巴金那时很少涉足北方,只到过北平,却从未去过闭塞古老的山西。然而我们从这些信中得知,巴金先生十分尊敬黛莉小姐,而且希望这位北国女性更多地了解自己,期待着与她深入交流,继续交往下去。 。。

四 温馨而又敏感的话题(2)

对于信中提到的“书店送我的”《十年》一书,似为开明书店出版,我茫然无所知晓。周边诸友均未闻此著,我亦不知该向何方智者请教。网上查找一番,更是混沌未果。及至数月前,与中国青年出版社老友黄宾堂小饮,无意间言及此惑。宾堂兄当即举杯与我一碰,说:这本书我是知道的。宾堂兄平日言笃,酒后话语却十分绵密流畅。想不到,经他如数家珍往下一说,众人止了喧哗,又引出出版界一段佳话来:

开明书店,正是中国青年出版社前身。

早在1926年,由先贤叶圣陶等在上海创办了开明书店。几度风雨奋斗,到1936年,开明书店声誉日隆,为助推上海文化中心大势,苦心经营,首当其冲。周边团结了大批优秀作家,成为上海出版界前沿重镇。十载春秋,成果斐然,书店决定以一种特殊方式做出纪念。于是,由夏丏尊先生担纲主编,诚请最出色的当代作家,各献一篇精美小说,结集出版,答谢读者,是为《十年》。巴金则以一篇名为《星》的短篇小说,加盟此次大展。就是这样一部纪念性合集,展示了一代文坛实力派强势阵容。尚有好几位当红作家,交稿迟了,据说曾被列为《十年续集》。总之,《十年》一书,非同小可,而我竟这样孤陋寡闻。

1949年以后,开明书店搬迁北京。1953年4月12日,开明书店与共青团中央所属青年出版社合二为一,增加了“中国”二字,定名为中国青年出版社,同时成立首届董事会。这位让文化界、出版界十分瞩目的首任董事长,就是后来做过*中央总书记的*先生。

未料,1966年大革命狂飙横扫,当下把个中青社掀翻砸烂,往昔出版物俱成“毒草”。整个出版社被迫停业,大伙儿都去“五七干校”,荷锄劳作罢。及至“*”中期,由于毛泽东支持姚雪垠写作《李自成》,中青社算是沾了点光,这才逐步恢复业务。

先贤叶圣陶之子叶至善先生,熬过劫难,在中青社仍做编审工作。当时中国出版界,首要一桩急事,就是为一大批被打成“毒草”的文艺名著正名,重新出版这些著作。一批现代作家也需要重振其名。于是,叶至善先生主张重印开明版《十年》一书,并于1984年11月为这部优秀现代作家作品集写了《重印后记》。此著遂于次年重见天日,成为一个出版社沉甸甸的历史见证。如今,在宾堂兄的书架上,仍然保留着中青社重印的《十年》一书。巴金先生寄给黛莉小姐的《十年》,应是开明书店赠给作者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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