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辛苦寻来的,一棵三百年铁桦的木头。
她用最锋利的乌兹钢刀,每天却只能刻上一点点。
她要在新年之夜,也是新婚之夜送给他。
阿飞不知她在刻什么,只知道她在刻。
李寻欢曾经也爱这样刻东西,然后在将它埋起来。
他不知她会不会,而又会埋在那?
两个月过去了,时光如梭。
她不再赶他出去,而是几乎不允许他出门,她每天纠缠他,疯狂的索取。
他们没人觉得时间漫长,但仍在计算日子。
腊月二十六。
鬼狐开始害怕:为什么我还没有怀孕的征兆?
两个多月了,何况是那样的频率?
阿飞这一天,没有下床。
腊月二十七。
她让他挖出床下藏着的那壶酒。她想取一些梅花上的新雪,来兑这壶甘甜的醇酒。
回来时,她发现阿飞脸色铁青,见她回来,转身便出了门。
她看到了那硕大的酒壶上刻着两个字:淫蛇。
她的双腿开始打颤——险些失禁。
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不是害怕自己忽略了这两个字,而是害怕——她不该拿这当喜酒。
晚上,她一个人睡在那张双人床上,久久不能合眼。听着他在屋外把雪弹打的啪啪作响,像是要把那坚固无比的冰壁打破。
他回来很晚,回来后,就从身后抱住了她。其实她一直没有睡,只是背对着他,睁开了眼,呆呆地望着那面冰壁。
他原谅了自己,而自己呢?
腊月二十八,阿飞惊慌失措的从洞外跑回来,他抱着头,仿佛见到了全天下最恐怖的事物。
是什么让飞剑客如此恐惧?
她想出去,他不让!
他呕吐,像那晚梦到林仙儿一样的呕吐。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