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则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
她看了他一会儿,转过身去坐好,望着前方,她已经不准备再问他任何问题了。但是没多久,他自己却开口了。
“现在我恨这个戒指。我跟高洁已经分居了。”他简短平淡地说。
她吃了一惊,别过头去看着他。
“她把你的照片、睡衣、抽屉里留的便条,那个房间里的东西通通都烧了,干得真彻底。”他平静地说。
莫兰叹了口气。
“可是……她这么做是对的,你们是夫妻,她是妻子,她有这个权利,那个房间里的东西你早晚……”她话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了。
“那是我仅存的一点记忆。我不能原谅她。”他的声音里帶着气愤。
“她可能是因为恨我才这么做的,她恨我让高竞跟她绝交。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据说孕妇的情绪都非常不稳定。”说到孕妇,莫兰忽然想起一件事,“梁永胜,你没有把堕胎的事告诉高洁吧。”
“我说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莫兰吓了一跳,同时为自己的名誉受损而生气,“你是不是疯了?你去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前几天吵架,我对她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怀孕,莫兰也怀过,但是因为你和我结婚了,她什么都没说,自己解决了。”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看来是我说错了。其实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为这件事难过。”
“你还跟谁说过?”莫兰皱着眉头问道。
“我跟高竞说过。”
“什么?!”莫兰又惊又怒,“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你怎么那么大嘴巴?!”
“还记得你去年跟他吵架,你们一年没来往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
“那时候我刚刚知道这件事不久,有两天没回去,高竞跑来找我,那天我们两人心情都不好,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他对我说,你别忘了我妹妹爱你,他这么一说,我忽然就失控了,我说,就因为你妹妹,我什么都没有了,老婆孩子都没有了,接着我就把你在法国的那件事跟他说了一遍,他马上就呆住了,然后打了我一顿,把我揍得鼻青脸肿,”梁永胜苦笑了一声,“他好像气疯了,一直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跟莫兰离婚,你到底喜欢谁?为什么跳来跳去,让每个人都不好过!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后我们两个商定一起把这件事忘了,谁也别再提。他没跟你提过吗?”
莫兰根本不知道一年前,他们两人之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从来没提起过。”她茫然地摇摇头。
“看来你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
“我会的。现在看来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我曾经怀孕还打过胎。”莫兰气呼呼地说。
她想,我回去要我老爸好好骂一顿,瞧他干的好事,真是坏事传千里,我现在都成打过胎的女人了。她想到这两个猪头男人知道了这惊天秘密,也不来求证,还自以为大度得吞在肚子里,她真是越想越生气。
车行了几分钟后,梁永胜问:
“你们最近怎么样?”
“高竞忙着搬家。”她没好气地说。
“搬家?你们要结婚了?”他好像被吓了一跳。
莫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你的高洁说,房子是高竞的母亲留给她一个人的,还有遗嘱可以作证,所以高竞就只好搬走了。他们今天下午就去房地产交易中心办理手续,要把高竞的名字划掉,改成高洁一个人的。”
瞬间,梁永胜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她最近神经不正常。”他闷声道。
“高竞现在租了一间房子,这两天就搬。”莫兰说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要赶她走,否则她为什么急不可待要抢那房子?”
梁永胜板着脸摇了摇头:“我这两天没跟她说过话,没想到她越闹越厉害了。这事你应该早告诉我,高竞也搬得太急了,应该等我把遗嘱的事搞清楚再说。”
“不用了。就算高洁纯粹在瞎掰,高竞也还是会让她的,只要她开了这个口,高竞是不会跟她抢的,你那百分百女人就是吃定他哥哥会让她才会这么说的。其实我对那遗嘱也是半信半疑。但是我也不准备管这事了,这是高竞的决定,我尊重他。”莫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