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也拖不得?”
锦歌面色沉静,抬眸时,眸光幽冷的看着他。
南宫臣心中一笑,她果然不再是长安城里那个不知忧愁的相女了。
“这些天我想了许久,仿佛有些参透了心经的奥秘。”
南宫臣眸光一闪,很快又恢复平静,若不是锦歌瞧得仔细,只怕会以为错看了一般。
南宫臣显然不曾料到锦歌会主动与她说起这个。锦歌静默的当口,他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的对面。仿佛她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一般。
“如今,我仿佛已然可以稍稍控制天气了……”
锦歌嘴角噙着笑,那抹笑意薄凉而疏离,却叫南宫臣心中一颤。
“什么时候的事?”
从未见过一向慵懒高贵的南宫臣这般开口,锦歌饶有兴趣的抬首打量着他。
王妃大丧,他身为王妃膝下唯一的嫡子。自然是满身素白孝布。也是因着嫡子的身份,按照规矩。是需跪在灵位前守灵的,纵使府中并无人敢监督他跪了多久。这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锦歌睇一眼他锦袍上微微占了些灰尘,便知他定是匆匆寻了机会前来的,连衣裳都不曾来得及换下。
锦歌徐徐吹了吹热气,又抿了一小口茶。
如今急的是他,她又何须在意?
“前几日刚发现的。”
南宫臣微愣。
仿佛是怕他不信,锦歌轻轻放下茶盏,闭上一双乌亮的眸子,定了神。
再睁眼时,双眸已然成了淡紫色,她冷然望着窗外飘然而落的雪花,舒展的五指轻轻握成拳。霎时,原本厚重的云层带着风雪顿时消散开,金色的阳光陡然重现大地。
此时不仅是南宫臣,就是整个京城的人都有些懵了。
这……这天气造化,莫非是老天爷为王妃送行了?
封印尚在,竟然可以自控灵力,这……
南宫臣抿着唇,慎重的看着锦歌恢复清明的眸子。
“这下信了?”
锦歌冷笑一声,望着他的眸子里满是肃杀之气。
“三日。”
南宫臣正色道:
“三日之后,我亲自带你去见他。”
言罢,竟转身就走。
“纵使他能控制幽冥杀一时,南宫世子以为,他果然能用那魔物一世不成?”
锦歌不紧不慢的说着话,仿佛全然不在意南宫臣能否听得进去一般。
闻言,南宫臣的脚步果然一滞。
“你一心图谋江山霸业,无奈也好,有心也罢,只怕到头来不过一场镜花水月。”
南宫臣不禁转身。
对上锦歌一双清亮的眸子。
这是几日来,她唯一一次不带冰冷的神色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