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公子面容阴沉,手指骨关节捏得啪啪作响,蓦地一把捏住她的脖子,重重咬在那瓣唇上。
“用你这张小嘴,好生服侍我。”
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偷到了?”
小巷里,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正守在那里,等着来人。
“喏。”那人摘下毡帽,竟然是九黍。
他手上捏着一个绣得精致的荷包,里面满满当当。
颜若宁蹙了蹙眉。
谢琦山的荷包,她连碰都不想碰。
“你拿去随便花。今日多谢你。”她盈盈笑道。
她想找人从纤云坊里偷出谢琦山的钱,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合适的人,脑中一闪,竟想到了九黍。久在闾左坊的人,偷鸡摸狗自然都会。
她也是试一试,没想到九黍竟真的会帮她。
九黍哼了哼,也不客气,转身离去。
颜若宁吁口气,目光灼灼看着不远处的纤云坊,对白珠道:“走,咱们去茶楼里听消息。”
白珠依旧懵懵懂懂:“小姐,我不懂。”偷了谢小侯爷钱包又如何?
颜若宁解释道:“咱们江州人,性子最是辣,就算是谢小侯爷,掏不出钱,也要被赶出纤云坊毒打一顿挨骂的。”
“自然这一件事也不如何。但他还去赌坊,到时候再设法让他输得精光被赶出来。”
“你说,众人眼里他成了什么人?”
“这样的人,我退婚也是理所当然吧。”
其实若在京都,她有他许多把柄。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只能一点点安排,趁衙门审判前,让他丢尽脸,把他好赌好色的混账样子摆出来让众人知。
自然还是要花钱的。
衙门那边上下都要打点。
只是人家是京都的小侯爷。
外地的官员听个京字便怕得不行。
最坏的准备便是打点打板子的衙役。
打板子一事自然是可轻可重。
她一边走,一边盘算。
“小姐。”白珠忽然出声唤道。
颜若宁正在想下一步该如何走,闻言摆了摆手:“白珠不要吵我,我在想事情呢。”
“小姐,那是——”
“白珠——”
颜若宁有些生气,脚下一空,眼看就要跌倒,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稳稳搀住。
清清浅浅的冷杉木香袭来,仿若山间初雪之后的味道。
“赵先生。”
她耳尖迅速泛红,压住心跳唤道。
她这两日回了颜府,谋划着与康平侯府对峙的事,根本没有时间分心想他。
可两日不见,乍一见,她忽然鼻尖泛了红,委委屈屈。
很是想他。
何况她还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