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与你置气,不该较那些没必要的真,不该把你推给别人。”
“是我让你受了苦遭了罪。”
“宁宁,我每一日都在后悔。”
泪再也止不住,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抓住他的衣襟,将上好的白帛衣衫揉出了褶皱。
她哭得像个小孩。
后悔有什么用?
后悔有什么用。
她早就在后悔了,早就知错了,早就想回到他身边。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她的肩因哭泣抖得厉害,眼泪成了一团,尽数染在了他身上。
哭得天昏地暗,几近脱力。
他环住她,撑住她,不让她跌落。
良久,她才止了哭。
他用指尖抚去她的泪,将她抱至轩亭坐下。
她坐在他的身上,将头埋在他的颈侧,不敢抬头。
此处是院落,纵然花木遮挡,终究连个门都没有。
而她,身为有夫之妇,竟然在他怀中。
“别怕,这里是我的地方。”他轻声安抚道。
她愣了一愣,随即恍然。
原该如此。
难怪是江州的点心铺子。
他用指腹轻揉着她面颊,温声而不容置疑道:“别回去了。今日便同我走。侯府那边交给我。”
颜若宁心中乱糟糟。
仿佛真叫谢琦山说中了,他要让她做他的情妇做他的外室。
她脱口而出,却是:“侯府不能和离的。”
指尖悄悄掐了掌心。
她不知是对是错,只想尽片刻欢愉。
赵明霁哑然失笑:“你怎知不能和离?”
她将头埋得更低,声音小了下来:“想过的。”早在嫁来不久,她就想过和离,却很快就知道不可能。侯府如何破败也是侯府,由她一商户女提出和离,简直是在打脸。
弯起唇,他道:“交给我。”
凉风拂过,颜若宁冷静下来,推开他站起来:“不,不能。”
“你作为主审官,我爹娘的案子还全靠你。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赵明霁揉了揉额间,无奈道:“宁宁,你不信我。”
颜若宁摇了摇头:“非是不信。而是——”她来京都三年,跌跌撞撞才学会,很多事不是人力所能强。
“你若要帮我救爹娘,便不能与我在一起。你身居高位,不可能比我还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