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怜巴巴望着他。
赵明霁默了默:“宁宁,你的手。”
颜若宁茫然一瞧。
气血更加翻腾,烧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她不过是要去拿书,书正好放在他的大腿上。
她坐在他旁边,侧过身倾斜,自然要寻找个支撑点。
那最好的支撑点,自然是——
大腿根部。
马车突然一晃。
她身子忽然向前。
手一滑——
一只爪子突然被拎起来,举得要多高有多高。
向来沉声静气的郎君面黑如铁,额角青筋毕露,沉声道:“宁宁,坐好。”
颜若宁自知理亏,任由他把那只不安分的爪子送到她面前,瑟瑟然收回。
眨巴眨巴眼了半晌,她恍然开口:“我方才是不是……”
“闭嘴。”郎君磨着后牙槽。
“哦……”颜若宁乖乖答道。
她转了转眼珠,突然觉得,话本里也并不能尽信。
……不对,话本!
她再度紧张地扭过头,这回不敢伸手去抢,只敢紧张地盯着身旁郎君道:“赵先生,把书还我!”
赵明霁清清淡淡瞥了她一眼:“车上无趣,路途又遥,你既不看,允我稍作解乏。”
“不行!”她毫不犹豫。随后又觉得自己语气过分僵硬了些,又软了语气补充道:“这本书是姑娘家看的,不适合你看。”
她的眼睛像小鹿,巴巴地盯着他,水汪汪一片。
赵明霁扬起眉看了看她,倏尔笑道:“我正是想看看宁宁平时看什么。”
“《静瓶春》?瞧上去是普通的话本子罢了。莫非是《西厢》一类?”他端详着名字道。
方才他打开了一页,不过是普通的小姐公子男女情爱罢了。
她竟这样紧张,真是小孩子。
《西厢》虽于世人眼中大胆了些,在他瞧来,倒并不落俗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颜若宁觉得自己的脸大概已经和关公差不多,红得描了彩一般。
什么《西厢》……这可比《西厢》劲爆多了……
她是前世嫁了人,见了烧火图才知道那种事。
虽然没有体验过,倒已经很是了解。
后来见了还有这等书,不免心生好奇,寻了瞧。
与普通的话本子相比,这等书措辞更加大胆,除了那种事之外,有些情节激荡处,比市面上流行的话本子竟好上许多。
大约许多事被世事不容,因此市面上的话本子都不敢写,皆是伟岸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