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因为这事儿,张大娘怕是又要怨恨你了。”
“这又关她什么事儿?”七七纳闷了。
“她之前那么热心的帮着秦公子介绍姑娘家的你以为图个什么,不就是图秦公子可以欠她一个人情么。如今这人情也飞了,还是飞在了你的手上,她能不怨恨么。”安凝梦是旁观者清,看的明明白白的。
“哎,随便她了,那时候她那么败坏了你的名声,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诋毁你的出生,还说你是青楼来的姑娘家,我就和她结了梁子了,也是仰仗她是长辈,不好过多的计较。”七七无所谓的摆摆手,随意的很。
安凝梦点点头,“我更是无所谓了,清者自清的。你这事儿啊,旁人爱看热闹就让他们看去,马上要赶着秋忙了,回头事儿一多,大伙儿的注意力就不在你身上了。”
“想来还是药罐子有眼力的,回头要是真娶了你可真是他天大的福气了。”七七笑眯眯的替凝梦和霍更生感到高兴。
安凝梦这才红了脸,拍打着七七的肩膀娇羞的说道,“你少在这儿五十步笑百步,你不好么,秦玄歌多好的福分啊,遇着你这个宝了。”
七七也害羞了,眼中充满了灿烂的目光,“遇到他,是我的福分。”
暖风簌簌,将两个姑娘家绯红的心事吹的好远好远。花溪村的漫山遍野即将迎来金灿灿的一片,红花绿叶残落一地,却正是秋收忙碌的好时节。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意,也正是顺着这金色的季节,洒在了四个人的心中,感谢彼此的珍惜和爱护,感谢在苍茫的天地中,能遇到属于自己的良缘。
作者有话要说:神啊,我终于不是午夜更新党了!
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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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诏曰来传,良人归去 。。。
萨尔金的来访使者带着秦玄歌的那幅《秦淮盛夏图》高高兴兴的回国去了,越帝虽然松了一口气,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秦玄歌,又不见了!
“不是说让他准备腊月比画的么,人呢?”越帝手持朱笔,在奏折上落下圈圈红墨,一心二用,问的清淡却不失威严。
殿下跪着的自然是安沐之,恭敬作揖,如实回道,“据微臣所知,秦师兄此刻人应该在百里之外的花溪村。”
“朕不管他在什么村,什么镇,三日之内必须让他回墨风城来。成何体统,将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其实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话,越帝也是有私心的。
两人比画,如今越帝自己也是没多大的把握谁会赢了。论君臣之道,他自然是希望听话的安沐之能够赢的,可是论赏画之道,他又希望秦玄歌可以继续成为这楚央的宫廷御用第一画师。所以在局势还没有彻底明朗之前,他一定要想办法先驾驭住心思活络的秦玄歌,以免后患。
“这……”安沐之面有难色,一时之间也答应不下来。
“这什么,朕拟个诏书,沐之你去把秦玄歌给我从那个什么村子里带回来。”
“臣领旨!”
于是,翌日,安沐之便带着诏书,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由六顺带路,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花溪村。一进花家的院子,他就看到平日里千手不动只提笔作画的秦玄歌竟然坐在院子的大树底下熬药。
只见秦玄歌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猫着腰看着小火炉上的药罐子,时不时的扇一会风让火星子更旺一些。两人相见,照样是分外的尴尬,不过还是秦玄歌淡淡的先开了口,“怎么来了?”
“我带着陛下的诏书来的。”安沐之将马绳丢给了一边的六顺,从腰间拿出了卷好的诏书,慢慢的展开后,清了一下嗓子缓缓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画师秦卿立刻动身回城准备腊月比画一事,不得有误。钦——此!”
秦玄歌跪在地上,一并跪着的还有屋子里的七七和花老爹。半晌,秦玄歌才慢慢的磕头谢恩,上前接下了安沐之手上的暗绣金线诏书。
“师兄,这是陛下的意思。”安沐之想了想,还是开口稍做了解释。
“不用多说,我明白的,你先回去吧,我即刻就启程。”秦玄歌没有看他,自顾自的将诏书卷好,反手握在掌心中。
“师兄不和我一起走吗?”安沐之眯起了双眼,语气中有着一丝的迟疑。
“我处理些事情就走,怎么,师弟还怕我跑了不成?”秦玄歌嘴角噙着一丝冷漠的笑意,却是又坐回了炉子边继续熬药。
安沐之答不上来话,便是从六顺的手中牵过缰绳,跃身上马,来回的看了一下花家院子里的人,然后驾着马飞快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公子……”六顺尴尬的站在原地,他看出秦玄歌脸上凝重的神情,唯唯诺诺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秦玄歌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蒲扇,将冒着苦香味的浓稠药汁从药罐子里倒入了碗中方对着六顺说道,“我没什么要整理的,你去村口等着我,我回头就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