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淮愣住,祁知年确认,扭头就往小坡下跑了。
祁淮仰天长叹,他这又是招谁惹谁了。
明明是他连番受刺激与打击。
赶在祁知年跑走前,他追上去,在坡脚的湖边拉住祁知年的手腕:“我并非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人家兰公子说的又不是真的,人家也是随便说说,我又不是真的是你的孩子,就算是你成亲了,我也不会如何,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不会去害你的孩子啊,你为何要这样生气……”说到后来,祁知年越发委屈,声音也带了哭腔。
祁淮更是莫名其妙,他今儿就不该来!
怎么又说到他要成亲的事儿了?
还有他的孩子?
而他无话可说,祁知年更是认定被自己说中,挣脱着想要松开祁淮的手,祁淮紧紧攥着不放,见祁知年使劲儿地折腾,上前一步直接将祁知年揽到怀中,把脑袋按在肩膀里不让动。
祁知年的脸埋在祁淮的肩窝里,闻到祁淮身上好闻的竹青味儿,终于老实不再动。
祁淮单手包在祁知年的脑后,另一只手环抱他,忍不住,一再地将祁知年往怀中按,两人恰好站在湖边,身边是几株粉海棠,花瓣簌簌地落。
小雅小颂他们原本是在亭子里侍候的,此时不敢上前,只远远地看着。
小雅什么也不知道,双手交握,欢喜感慨:“哇,国公爷与我们小郎君感情真好!两人今日都穿的白衣,站在粉海棠下,好看!真好看!画儿一样!”
小颂苦笑,却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幕当真美不堪言。
“多日不见,一见面就要跟我闹脾气么。”祁淮低声道。
祁知年小声委屈:“是你先生气的……刚刚很吓人……人家兰公子都给吓跑了……”
“你心里也就只剩那个兰暮云了?”祁淮不高兴。
“什么啊!”祁知年不满,“我心里明明只有——”
本想说“祁淮”,说到一半,才觉得自己好轻浮,立马吓得闭嘴,再也不敢多说话。
“只有谁?”祁淮垂眸问。
祁知年闭着眼,又使劲儿往他怀里钻了钻,钻得祁淮心痒痒,手臂都不由酥软起来,也未再问,只能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祁知年的心跳得,只能用一个词儿来形容:乱七八糟。
为了镇定些,他问:“那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对不对……”
祁淮摇头,下巴缓缓擦过祁知年的额头,祁知年的心……更乱七八糟了……
祁淮道:“你就是我的孩子。”
说完,祁淮又加了句:“永远。”
不论此生他与祁知年之间到底会走向何方,他会永远把祁知年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爱护。
祁知年的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脸颊倒在他的肩膀,视线落在水面,刚好可以看到他们相拥的倒影,不时有花瓣落入水中,水面时而荡起涟漪,他们俩的身影便也在摇晃。
祁知年的心也越荡越高,不觉便道:“可是我不想只做你的孩
子……”
祁淮顺势随口问:“那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祁知年说完,还叹了口气。
祁淮笑出声,果真是个孩子,他再用力抱了抱,松开祁知年。
再不松开,绮念多了,出丑的只会是“心怀不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