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
突然起来的质问,让殷飞愣了一下,随即便对说话那人笑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乃是江南来的炼器师,对这阵法也有些研究,又和你家焰儿公主是朋友,这不也是跟着出来看看热闹嘛。泡!书
“看热闹便看,我银波洞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管”那人口气极硬,冷哼道:“再者说了,你说自己是炼器师就是炼器师?中原人素来狡诈,谁知道你是不是来这里捣蛋的”
“古瑟楞,不得无礼”没等殷飞说话,霍灵恩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刚刚和殷飞攀谈了一阵,对其学识很是佩服,也看到了妹妹贴身的锦囊,心中早就已经认定殷飞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既然没有任何问题,那便是他银波动的贵客,这古瑟楞乃是他父亲手下的一名将领,素来脾气就莽撞的很,有时连他们兄弟两个都敢顶撞,很是为他不喜,这会儿又见他对殷飞无礼,顿时便呵斥起来:“这是我银波洞的贵客,你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是我叫他修阵法的,难道父亲不在这里,你就连我的话都不听吗?”。
“二殿下,不是属下胡闹,他一个中原人,凭什么管我们银波洞的事情?”那古瑟楞依然不肯松口,反倒是对着围观的兵丁们喊道:“弟兄们,咱寨子里的土方阵坏了,自有那些匠师来修复,最多等一晚上便是了,让一个中原人来修,就算是修好了,也会被他嘲笑我们银波洞无人,你们说是也不是?”
这些蛮族兵丁生性粗旷,加上自幼长辈们传下来的规矩,多多少少都有些排外倾向,更何况不久之前李白眉和杨亭侯刚刚在这里轻而易举的击败两个少寨主,那两个虽说不是银波洞的人,可也是他们的同族,被两个中原的小白脸轻松拿下,这些人也是感到脸上无光,这会儿又被古瑟楞一挑唆,顿时便跟着叫嚣起来:“谁说我们银波洞无人的?不能让他修,中原人滚出去,这里是我们的地方”
见局面有些莫名的失控,霍灵恩微微皱了皱眉头,当即断喝道:“都给我住口本座刚刚已经说了,这位殷飞大匠师,乃是我请来的贵客,是你们公主的朋友,都没听清楚吗?还是你们想要造反?”
霍家精英银波洞已经有四五代人,那种权威早已经在当地蛮族中根深蒂固,见霍灵恩真发了活,大部分人立刻噤声不言,有几个胆子大的还要吵闹,可见周围已经没有人附和他了,也便慢慢惊了下来,只是两只眼珠叽里咕噜的乱转,不知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见势头被自己压住,霍灵恩忙对殷飞歉然道:“殷兄弟,这可当真是对不住了,我这些手下都是些粗人,还请兄弟千万不要见怪,那土方阵能修则修,不能修的话,便回去和为兄喝茶,为兄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呢。”
“无妨无妨,早就听焰儿姐姐说,他家的这些兄弟都是血性好汉,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殷飞点头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随即便走到那土方阵的堵塞处道:“小弟先将这地方挖开,看看里面究竟堵了什么东西。”说罢便取出苍山铲,朝着那块地头挖去。
“住手,不许碰”刚刚动了一下,那古瑟楞便又越众而出,堵在殷飞面前,恶声恶气道:“这里不许你碰,你既然是贵客,回去和二殿下喝茶聊天便是,这里我带人来处理,有事了再去叫你”
“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不太想让这里被挖开?”殷飞刚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古瑟楞说话很有条理,就算是脾气鲁莽了些,总也该不会是个浑人,可既然不是浑人,那就根本不应该对自己这般无礼,尤其是在自己的身份已经被霍灵恩再三证明之后,更不应该继续胡搅蛮缠。
可他偏偏还就这么做了,殷飞从刚刚就一直在暗中观察此人,见他虽然形貌凶恶,双眼中却总是闪过一丝恐慌的神色,显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果然自己一说要挖开这土层,此人便立刻跳了出来。
被殷飞一说,那古瑟楞更见慌乱,不过他好歹也是个大将,短暂的惊慌过后,立刻反唇相讥道:“我有什么可怕的,你这个中原人不要胡说八道。”
“我有说过你怕吗?你慌什么?”殷飞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人肯定有问题,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想要做什么,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霍灵恩此时也慢慢觉得有些不对,沉着脸问道:“古瑟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否则等我查出来有什么问题,那时可就有你好瞧的。”
那古瑟楞光秃秃的脑袋上冒出几滴汗珠,辩解道:“二殿下,你不要听这中原人胡说,他在挑拨我们银波洞不合,这种人要赶快逐出洞去”
“让我出去没问题。”殷飞对着那块土地又是一锄头,笑道:“赶紧把土方阵修好,我就可以出去了,这样大家都省心,你说好不好呢?”
那古瑟楞见殷飞又去铲土,顿时便急了,仓啷一声拔出腰上的弯刀,便要冲上来砍杀,殷飞自然不会束手待毙,苍山铲在身前一摆,亮个架势就要动手。
眼看两人之间一触即发,不远出突然传来阵浑厚的怒喝:“古瑟楞,还不与我住手”
“孩儿见过父王”霍灵恩没等那人走近,便单膝跪倒参拜,其余的兵丁也是稀稀拉拉跪倒一大片,只有那古瑟楞手中还拿着弯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便与殷飞僵在那里。
殷飞眼见正主儿到了,也不再与那古瑟楞纠缠,将苍山铲收了,几步走上前去,躬身道:“这位是霍洞主吧?晚辈殷飞,从江南来的,是霍家姐姐的朋友。”
“原来是焰儿的朋友,贤侄快快平身。”霍江潮性格很是豪爽,一把架起殷飞,大笑道:“不知小哥为何与我手下的将领起了争执,若是他的不是,我必定轻饶不了他”
“这个……”殷飞见到本主儿,这趟又是来求人的,反倒是不好意思先开口告状,只得求助似的看了霍灵恩一眼。
霍灵恩却是没有那么多顾忌,两眼怒视古瑟楞,对霍江潮道:“父王,咱们寨子里的土方阵坏了,殷兄弟说他能修好,我便带他来看看,谁知道这厮却千方百计的阻挠,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还请父王明察”
“哦?真的是这样吗?”。霍江潮双目微微一凝,两步走到古瑟楞面前,沉着声问道:“古瑟楞,你有什么好说的?”
“这……”他本想将之前那套中原人之类的话头再搬出来,可想到霍江潮平日里最重中原人物,自己这么说半点用处也没有,而且霍江潮不是霍灵恩,威望在寨子里根本无人可及,自己再想像刚才那般鼓噪起来,恐怕是半点希望都没有了,只得黑着脸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便让殷小友修上一修,偌大个寨子,连守护的大阵都坏了,你居然还不让人家动手修,真要是外人打进来怎么办?”霍江潮的声音越来越硬,最后干脆喝道:“还是说你古瑟楞打算叛乱,来这里算计本王?”
他说者无心,本来也只是一句恐吓之言,那古瑟楞心中却是有鬼,听他将叛乱二字说出来,以为自己事情败露,忙喊道:“众位弟兄,还愣着干什么,砍了这老家伙,大伙儿以后跟着我享福啦”
古瑟楞一声大喝,寨子中顿时就有不少人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