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将吴百岁和诸葛青青带到地下室以后,就命人给两人松绑,再把他们丢进了其中一间地牢之内。
地牢阴暗,不透风,且潮湿脏乱,味道非常刺鼻,里面有着浓烈的尿骚味,混合着霉味和干涸血迹的腥味,能让人闻得直作呕。
吴百岁和诸葛青青被扔进来之后,地牢唯一的一扇铁门就被关闭了。铁门一关,里头更加昏暗密闭,味道更熏人,这个地方,就是用来关押折磨人的,从这里出去的人,要么被折磨死,要么被折磨的半死,所以,这里不仅有尿臊血腥味,甚至还带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它,就像是一口被人遗忘的棺材。
吴百岁还好,他对这种环境还能勉强忍受,可诸葛青青不行,她只是一个小女孩,纵然她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但她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也绝对无法适应这种地方,铁门一关,她几乎就要哭了出来。她受不了这气味,受不了这氛围,受不了这无形的折磨,她非常的难受。
吴百岁透过门缝里射进来的微弱光芒,注意到了诸葛青青难看的面色,他心中愈发愧疚,他对着诸葛青青,深深道了一声:”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吴百岁的声音有点沙哑,语气里充满了歉疚。
诸葛青青没有那么大度,她的家族,的确是受了吴百岁的连累,现在她被吴家人抓了,扔在这样一个腌臜恐怖的地方,甚至随时有可能被吴天杀死,这也完全是被吴百岁牵连,她心里是有责备的,可她仍然谨记着爷爷的交代,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彻底放弃对吴百岁的期待。
沉默了片刻。诸葛青青终于开口,对着吴百岁认真地说道:”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活下去。”
吴百岁点了点头,郑重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护你周全的。”
听到这里,诸葛青青微微愣了一下,她目光盯向吴百岁,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真的不记得吴家禁地的事吗?”
吴百岁闻言,不假思索道:”嗯。”
诸葛青青之前在大殿内,其实就感觉到了吴百岁话语间的真诚,她也知道,吴百岁不想自己死,可是,吴百岁记不起吴家禁地的事,她终究也逃不过一死啊!
一想到这,诸葛青青心里又焦急了,她忍不住就对吴百岁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吴天只给了我们一天的时间,你真的能想起什么吗?”
诸葛青青想要活下去,她也希望,吴百岁能创造奇迹,哪怕这希望非常非常微秒,诸葛青青也只能靠吴百岁了,她的家族覆灭了,她爷爷也没有了,她人生唯一的依靠,只剩吴百岁。
吴百岁不想诸葛青青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这难熬的一天,于是,他十分严肃地对诸葛青青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想起来的,再怎么样,我也要保住你这条命。”
吴百岁的语气特别坚定,诸葛青青在无形间也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力量,她看着吴百岁,回了一声:”嗯,我相信你。”
吴百岁是她最后的希望,她只能选择相信。
信任,谈何容易。当初夏沫寒要是信任自己,吴百岁的心也不至于如此受伤,他不怪夏沫寒。可夏沫寒对他的态度,的确是伤了他的心。而这个诸葛青青,明知道自己连累了她和她的家族,她依旧竭尽所能照顾自己,现在这种生死关头,她那么恐惧难受,可也选择相信自己。这一点,让吴百岁很触动。也让吴百岁更坚定了要救诸葛青青的决心。
于是,吴百岁闭上了眼睛,摒弃了杂念。努力尝试着,回忆关于吴家禁地的事。
可是,和前几次一样,只要一想到吴家禁地,吴百岁的头就剧痛无比,仿佛,那就是一个被封闭在他大脑里的记忆,这记忆,被无数根痛觉神经包裹着,一旦吴百岁尝试着去看一看这记忆。他就必须先拨开那一根又一根的痛觉神经,每拨动一根,他的脑袋,就更疼痛一分,这个过程,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越深入去想,吴百岁的头就越痛,他整个脑袋就好像被炸开了一样,根本无法忍受。
他抱起了自己的头,一手死命揪自己的头发。一手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他想减轻脑袋里面的痛苦,可没有用,疼痛还在持续,并且越来越深刻。
渐渐的,吴百岁的脸,扭曲了,越来越狰狞,他的一双眼,也闪烁着恐怖的光芒,他的皮肤上甚至出现了青色的筋脉,他像变异了一样,整个人都狂暴了,他疯狂锤着自己的头,狂躁着,嘶吼着,大叫着。
他的脑里似有万蚁撕咬,他的身体内仿佛有烈火在焚烧,他无比痛苦,承受不住。
诸葛青青看到吴百岁跟发了疯一样,她都吓坏了,她立马冲着吴百岁惊慌道:”吴百岁,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听到诸葛青青的声音,狂躁中的吴百岁,猛然抬起头,他满目狰狞地看着诸葛青青,眼里,闪烁着陌生而又可怖的贪婪之光。
下一瞬,吴百岁忽然抓住了诸葛青青,猛地将她扑倒,然后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