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眼里的森寒与阴冷吓住了,夏之荷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慌忙摇头,“大表哥,你别问了,我真不知道,是真的,今天早上我出门,想到街上买点东西,可是,刚一出府,头莫名的就昏了一下,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然后就被人捆了放在轿子里,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被人绑架了,一声儿不敢吭,直到听到大表哥你的声音,荷儿——呜呜——”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荷儿才敢动啊,大表哥。”
是这个样儿??高逸庭目露疑惑,却仍旧没有松手,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夏之荷,似乎想要找到她话里的破绽。
“你。”到底是相处多年,夏之荷对高逸庭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此刻已然动摇,忙趁热打铁,故作恼怒的一把拍掉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哭道,“你不信就算了,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早就没有我了,我也不指望你,我的死活,你也别管,今天的事,就多谢你了,我现在就走,不给你添麻烦了。”
一行哭一行说着,一边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想走?”高逸庭却一把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扯了回来,狠狠的抵在墙壁上,眸里闪着阴冷的光芒,他一字一顿的嘲讽道,“别忘了,你可是三殿下赏给本少的奴婢,你现在想走?”
夏之荷闻言,呆了,“大表哥”
“突然昏倒?然后就被人绑到了轿子里?嗯?”他斜挑着眉梢,邪佞的问。
夏之荷不明白他怎么还问,但看他眼里失望晦暗的情绪,心跳个不停,巨大的慌乱与不安充斥着她的心口,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但还是迫于他眼神的压力,狠狠点头,“是。”
“这么说,本少该去找找三殿下,问问是不是他叫人绑架了你?”高逸庭冷笑着问。
夏之荷面色苍白,睁大着无辜的泪眼,茫然而无措,“大表哥”
“你放心,你今日受如此之辱,大表哥怎么也得给你讨个公道,哪怕他是尊贵的三殿下。”‘三殿下’三个字,他说的很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音落,一双铁臂便钳住夏之荷,像拖木偶似的,将她往门外拖去。
他要干什么?去找三殿下对质么?
夏之荷觉得要疯了,来不及细想,忙用双手抱住了高逸庭的腰,死活不让他走,“大表哥,大表哥,你听我说,别去,别去”
“为什么不去?”高逸庭俯首,冷峻的盯着她的脸,眼神冲满蔑视与嫌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他是三殿下,也不该干这种绑架民女之事,不是吗?”
“不,不”夏之荷不明白高逸庭为什么要一根筋的去找三殿下,但是,她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一旦去了,就什么都露馅了。
“哼。”高逸庭突然阴冷一笑,一脚将她踢开,“究竟是三殿下绑架于你?还是你不知羞耻的上门倒贴?说。”
“你??”被他一脚踢到了膝盖,夏之荷疼的跌坐在地,眼前是高逸庭愤怒的脸,还有他质问辱骂的声音,夏之荷变得几乎恍惚了,曾经所有的美好,如过眼云烟一般,再也不复存在。
对高逸庭曾有过的那一丝丝的眷恋与温情,也随着他的恶劣态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下,对这个男人,她除了失望,还有恨,深深的恨。
都是这该死的混蛋,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哼
若是他能再深情一些,若是他能再专注一些,若是他再进取一些,她也不会
想到曾经与他一起成长的那些点滴岁月,少女怀春,那一点点萌动的心思,却全都与他有关。
曾经,她也想过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白头到老。
可是,现实却一点一点的打击了她。
她一点点的长大,出落的越发美丽可人,而他,却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他怎么能配的上她?怎么能给高贵美丽的她幸福?
可即便如此也罢了,偏偏他还有未婚妻?
当第一天在高府瞧到李青歌时,那样的清美灵动,让她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嫉妒的滋味,那就像一根毒刺,在她心口生根发芽,再美再好的事物在她看来都变得灰白乏味;让人僧恨。
从此后,她的美丽人生全部被颠覆。
就连这个一直说爱自己要给幸福的男人,也一点点的变了。
哼,什么两情相悦,什么至死不渝,全都是鬼话。
如今,她谁也不信,只信自己,幸福,那要靠自己争取的。
男人,最不可靠!
夏之荷冷冷嗤笑,突然,脑中灵光乍现。
对了,那三殿下为何偏将自己赏给高逸庭呢?难道,他是知晓了自己与高逸庭之间的事?所以才会对她如此?
是了,寻常男子都忍受不了女子不贞,何况是高贵的三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