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时候,楚棠会想,要是母亲还活着,她是不是就不必这样被人当做棋子养大?
&esp;&esp;她也想有个正常的人生,日落而息,有人疼宠,有人依靠,谁不想呢?
&esp;&esp;这时,墨巧儿迎面而来:“小姐!”她先唤了一句,而后注意力才落在了沈岳身上,恭敬道:“表公子好。”
&esp;&esp;沈岳很绅士的应了一声,沈家五代之前乃淘金的贫民出生,虽说这些年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却从没有苛待下人的事发生,沈岳在丫鬟圈子里很受欢迎,就单单是这一两日,楚家大院的大小丫鬟一提到大小姐的表哥,那都是兴奋异常的。
&esp;&esp;“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楚棠问,否则以她对祖母的了解,今晚的教导是免不了的。
&esp;&esp;墨巧儿寻思了一下,当着沈岳的面,只能避重就轻道:“小姐,今个儿下午,傅姨娘院里说是丢了一只玉簪子,结果查到了小翠头上,现在傅姨娘正在罚小翠跪石子呢,还让下人们看着,说是为了以儆效尤。”
&esp;&esp;呵呵,傅姨娘丢了东西?
&esp;&esp;又是一只玉簪子?
&esp;&esp;上辈子她就是用了这个伎俩买通了海棠斎的下人,将偷了簪子的事栽赃在了自己的头上,不久之后,楚棠的名声就在京城贵女圈中传开。
&esp;&esp;堂堂楚家二房的嫡女,竟然是个贼!
&esp;&esp;简直是好笑,她楚棠会缺一只簪子?就算是缺,也不会看重她傅姨娘的东西!
&esp;&esp;“我知道了,先去让小厨房准备晚膳,表哥那里单独备一份。”男女七岁不同席,这里是楚家,楚棠还是会掂量着点的。
&esp;&esp;沈岳一听到傅姨娘几个字,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在高门大户之中,宠妻灭妻是最要不得的,传到帝王面上,就是大罪!可楚二爷倒好,当年就由着这个妾室欺压他的姑母。
&esp;&esp;沈岳握了握拳,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条薄线,将楚棠送到了海棠斎,他才折返回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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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墨隋儿纳罕了一句:“这傅姨娘早不丢东西,晚不丢东西,偏要赶在小翠伺候了二爷之后,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esp;&esp;墨巧儿也附和:“可不是嘛,小翠本来是板上钉钉的姨娘了,这事一闹,单是老祖宗那一关就过不去了,二爷就是心里再喜欢,也不能抬一个贼做妾啊。”
&esp;&esp;童妈妈拿下了楚棠身上的披帛,端了花瓣泡的水给她漱口,一会就该准备用晚膳了,楚棠却道:“去把母亲的嫁妆单子找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贼?!”
&esp;&esp;童妈妈不解:“小姐,您要夫人的嫁妆单子作何?傅姨娘丢的东西和夫人的嫁妆有什么关系?”
&esp;&esp;烛火下,楚棠一张明艳的脸,讥诮的笑了笑:“当然有关系了,她傅姨娘这次是人必自毁而后人毁之。”
&esp;&esp;不用楚棠想法子动手,她倒自己迫不及待的招摇了。
&esp;&esp;童妈妈并不想让楚棠蹚浑水,她一心就盼着楚棠能安安稳稳的及笄,而后出嫁生子。
&esp;&esp;可是这世上,并不是你不去惹事,事情便不来惹你,要是有的选择,没有人天生就愿意勾心斗角。
&esp;&esp;赔夫折兵
&esp;&esp;灰白色的天空还隐约可见晚霞的余韵。
&esp;&esp;楚棠携墨巧儿和墨隋儿等人来到了琼玉斋,她是楚家二房嫡小姐,就算傅姨娘是个贵妾,也照样给她请安,恭敬唤她一声‘小姐。’
&esp;&esp;上辈子,楚棠想着息事宁人,在礼节上不会与傅姨娘计较,不过现如今却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