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息呢。。。。。。”
朝堂之上,大汗天子刘彻正来回踱着步子,得到匈奴二王来降的消息他很是高兴,但是他又恐其中有诈,正在为如何妥当处理此事犯难。因为事关河西战事,所有的文臣都保持了沉默。大司马卫青站了出来道:“依臣之见还是派霍将军前去受降为好,匈奴人对他都非常恐惧,即便有诈,也会有强力的震慑作用。”皇帝遂采纳了卫青的建议,命霍去病前去河西受降,并见机行事。
霍去病还没有到达河西,事情就发生了变化。体屠王听信部下的谗言,不想投降了。浑邪王骑虎难下,痛恨休屠王的背信弃义,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率兵冲入体屠王的营帐,杀死了休屠王,收编了休屠王的部队,然后列队迎接汉军的到来。
霍去病和桑清涤站在大营外,望着远处点点火光的匈奴浑邪王营地。桑清涤感叹道:“如若这次受降成功,短短一年时间河西牧场就是大汉的了。”“是啊,这一年都是在这蛮荒之地度过的。”而对面的浑邪王的部属可没这么平静,他们本来就意志不坚定,看到来受降的居然是恶魔般的霍去病及其军容严整的大军,就纷纷骚乱起来。稍微镇定点的择路而逃,吓破了胆的则是没有方向的四处逃窜。
听到匈奴营骚乱的消息,霍去病从容地站起身,伸手抓起军刀挂在腰间,回头道:“桑清涤你们几个人随我去趟浑邪王的大营,不用带兵。”众人闻罢皆大惊失色地拦阻道:“匈奴人十分忌惮和痛恨将军且浑邪王之子也是死在我们手里,将军只带几个人去岂不是太过危险了?”霍去病轻轻笑道:“无妨,无妨。人去多了刀兵相向倒更麻烦些。”言罢翻身上马与桑清涤等几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
朔风
浑邪王脸上冷汗直流;他不敢正视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霍去病也没正眼看他;而是看着帐外杂乱的火光。桑清涤等几个部从手里都紧握着剑柄,怒视着浑邪王;此刻他们也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桑清涤暗忖“如果匈奴人动手,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护霍将军冲出去。”他朗声问道:“参加骚乱的人有多少?”浑邪王颤抖地答道:“八千人左右。”霍去病依然看着帐外头也没回,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要么处死这八千人,要么你们将全体被消灭!”浑邪王惊恐地睁大眼睛,毕竟对方要求自己处死的是八千多自己的同胞啊!明明对方只是几个比自己儿子还年轻的少年,可他们身上强势的威严让自己跟本就没有反抗的勇气。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帐外的手下喝道:“全部处死参与骚乱的人!”言毕他瘫坐在角落里,垂着头不再言语。
天大亮时,骚乱平息下来。后半夜几个时辰里整个匈奴大营都被哀号和惨叫笼罩着,负责监督的桑清涤亲眼看着那八千人悲惨地死去。那流淌的鲜血足以汇成一条条小溪;渗入到这片他们几辈人生活战斗过的草原上。也*年的牧草会更加茂盛,成群的牛羊走过这里,但是因为战争和恐惧令他们永远看不到了。桑清涤很难揣摩明白霍去病的心思,为了震慑匈奴余下的四万多人,本可以只杀掉带头闹事和挑唆鼓动的人,为何非要这八千人的命呢?霍去病迎面走来,旭日描绘着他伟岸的身影。虽然奔波了一夜,但是他依然神采奕奕。霍去病看到面色苍白的桑清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战斗你还不能体会战争的残酷吗?你觉得我屠杀束手待毙的人很残忍是吧,但是要把这些彪悍的匈奴人带回去就必须这样做,只有让他们懂得谁是更强悍的,这些马背上的凶顽才会俯首称臣!”
霍不病下令将浑邪王用轻车快马先行送到长安,又命桑清涤等人把余下的四万多匈奴将士编队列阵;浩浩荡荡的大军往长安出发了。至此河西之战全面结束,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和大漠的风沙血雨让霍去病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军事统帅;桑清涤等一干军中精英凝聚在他的周围。经过战争残酷的洗礼,这群年轻人已经磨砺成为大汉朝武装力量的尖刀和真正的男子汉。
广阔无垠的沙漠上,霍去病大军留下杂乱蜿蜒的脚印。桑清涤的心早已经回到了长安;如若不是要押送这批匈奴降军,此刻他应该是在刚刚修葺一新的公主府邸,与那朝思慕想的妙人携手共饮呢。大汉天子果不食言,在他们二战河西凯旋的时候将夷安公主许配给了桑清涤。但是大汉朝公主的婚事岂是能马虎的,宫中内官和桑府的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看到自己玉成爱将好事的霍去病也十分高兴。河西受降时,想到桑清涤即将新婚就令他不必一同前往了;桑清涤却说婚礼筹备尚需时日,受降这种威风的场面大汉还是第一次,一定要跟着霍去病见识一下。霍去病只是取笑他:“给自己岳父办事果然是不同了!”现在他们二人不光是战友兄弟还更加上层亲谊关系了。
大漠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层不祥的阴云,桑清涤感觉到胯下的战马从鼻孔里发出不安的嘶嘶声,四蹄原地踏步不愿前行。久居大漠草原的匈奴人也都不安了起来,相互交头接耳。众将纵马弛至霍去病身边,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交换了一下眼色。突然各位将军纷纷拔出配刀,沿途命令道:“无论任何情况,有私自行动,危言耸听,蛊惑军心者立斩!”只片刻工夫黑云就已经压了过来,从天而降的朔风卷起黄沙遮蔽了太阳,将整个部队笼罩在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杂乱的马蹄声和匈奴士兵的喊叫。霍去病叫来向导询问,这个经验丰富常年来往大漠的匈奴人惊恐地答道:“这恐怕是沙漠里也十分罕见的黑风沙暴,被这种沙暴埋葬的人、马和骆驼不计其数。”
“全体下马,缰绳与前马马尾相系,把胳膊绑在缰绳上!不得有误!!”传令兵顶着黑风一遍遍地穿梭在队伍中间。只半柱香的工夫,沙子就已经埋住了半条马腿,无论人还是马,眼睛里,嘴里,耳朵里全是沙子。一个烧饭的火夫一直用衣袖遮着脸,缩在马屁股后面,等他感觉似乎风小了一点,抬头四下观看时不由发出一声骇人的惊叫,不知道何时一座四五丈高的沙山耸立在眼前!火夫周围的几十个人还没来得及呼救,朔风就吹动着沙山继续前进,像一个滔天巨浪把这几十个人活活埋在了下面。人和战马不断地从沙子里拔出腿来有不断地被沙子掩埋,当然最恐怖的还是一个个朔风里不断运动着的沙山,随时可以葬送掉它面前的人。一向冷静的霍去病桑清涤看到大自然的威力也不由内心慌乱起来。
“怎么也要闯出这黑风沙暴,夷安还在长安等着我”桑清涤心里默念着无奈沙子越积越多已经埋住了他的双腿。霍去病努力站稳身子,呼地拔出长剑对天喊道:“如果要是惩罚我屠戮了太多的性命那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吧!”但他愤怒的嘶吼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就连上天也不曾听到。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候,一道耀眼的金光撕开了黑暗,照亮了一切。被沙子齐腰埋着动弹不得的桑清涤跟前站着一位绝*子,她云鬓巍峨,长发若瀑,朱红色云纹中衣外是一件金色禅衣,隐约可见的内衣领口衬托着雪白的脖颈,菱纹织锦的束腰上一只狐型玉钩特别的醒目。那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夺目光芒晃得桑清涤睁不开眼睛。她微笑着向桑清涤伸出了手:“来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玉钩
被梦境惊醒的桑清涤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贴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自河西受降回来后;那朔风中出现的女子;不,姑且算是女子的人每天都出现在他的梦里。“明天就是迎娶夷安公主的日子了。”复又躺下的他看着屋顶,睡意全无。
耀空只一把就把桑清涤从流沙中拉了出来,揽在自己的怀里。桑清涤吃惊地看到她抬头仰视着黑压压的天空,眼中爆发出绚丽的金光。柔荑向天一指又猛地一挥,长长的衣袖划出了一道美丽弧线。沙漠中的黑风沙暴停止了,天上的乌云散去了,碧空如洗。看着这一切的桑清涤眼睛都不会眨了,楞楞的杵在那里。耀空一边抬手拂去桑清涤脸上的沙尘,一边仔细端详着那张英俊的脸,忍不住摩挲起他的眉毛和眼睛来。这才令惊呆了的桑清涤骤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耀空,抽出长剑喝道:“你是什么人?”耀空答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嘻嘻。”“在下从未见过你!而且你也决非寻常人。”沙漠里响起耀空银铃般的笑声:“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人了?你不妨看看四下里别的人都怎样了,寻常人能救得了你吗?”桑清涤这才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他身边的几百个人全部被黄沙掩埋了;偶尔可以看见露出的一只痉挛的手;一只战靴或者是头盔上红缨;无主的战马四处逡巡着。桑清涤嗽了下全是沙子的喉咙对耀空说:“无论你是什么人,救命之恩清涤当铭刻于心,请恩人留下名讳,他日自会报答。”耀空轻盈地走到桑清涤跟前,抬头凝视着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是两次救命之恩。你可怎么报答呢?”桑清涤吃惊地睁大眼睛:“难道………难道说。。。。。。皋兰山?”“当然!我离开的时候看见你醒过来了,你还望着我呢!”桑清涤退后一步施礼道:“其实在下当时并没有恢复神志,恍惚间还真似乎看到个美丽女子站在夕阳下,如若不是恩人出手相救,恐怕在下必死无疑。”耀空听到桑清涤夸赞自己是美丽女子顿时得意忘形了起来,欺身至桑清涤跟前,几乎是脸帖着脸了:“其实你也救过我一命的。”桑清涤从未与女子如此接近过,刹时英俊的脸上红云密布,想到自己刚刚还被这个女子揽在怀中更是羞得无地自容。镇静了半晌方言道:“在下与恩人在皋兰山一战之前素不相识,未曾谋面,实在是记不得何时曾搭救过恩人。恩人可是认错了人?”耀空双手背后,慢慢地围着桑清涤转了个圈,自言自语道:“也是啊,我现在的样子和那时候不一样呢。”遂又凑到桑清涤跟前,抓住他的臂膀,直视着他的眼睛:“桑将军的胆色我是见识过的,我若做回当初你认得的样子,相信你能够接受。”桑清涤看到耀空解下巍峨的云髻,长发随风飘舞。突然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桑清涤惊恐万状地后退了好几步道:“你到底是谁?”“天狐耀空。我第一次和你相识是在上林苑。”
“你是那只??”耀空从怀里拿出一块衣襟:“那时候也谢谢你哟。”桑清涤略顿了下说:“你作为狐狸的样子到真是可爱,谁都会情不自禁救你的。”一抹彩霞飞上耀空的两颊。远处的沙山后面传来汉军兵士的呼喊,那是霍去病大风过后在整顿队伍。桑清涤为难的说:“有人来了,你能回避一下吗?”耀空恋恋不舍地看着桑清涤,一边从腰间解下那个狐型玉钩一边低声说:“若是想见我就对着这个玉钩呼唤。另外往东十五里有水源,水源的正东南方向即是长安了。”说罢耀空又幻化成一只金色的狐狸消失在茫茫大漠。亲眼目睹一个绝色美女瞬间变成狐狸,即便是桑清涤也有种恐惧的感觉浮上心头。
红帐
新落成的夷安公主府邸虽然不如卫长公主的豪宅气派;但是在主人亲自打理布置下却也清新别致。此时正是深秋季节,翠柏冷杉和银杏错落的庭院中,一棵新植来的红枫树格外耀眼。主人的闺房外是千竿嫩竹和应季的各色*。一草一木无不尽显风雅情趣。
夷安公主小字兰生,母亲虽然身份低微,却精通音律文墨。十几载寒暑,在母亲的精心调教下,公主出落得兰心蕙质,趣味高雅绝无骄气,与皇后所出的姐妹截然不同。
月至中天,贺婚的人都已散去。夷安公主所居的内室烛光摇曳,卧榻上悬挂着一顶巨大的红帐,红帐上金线织就的各种故事人物栩栩如生。侍女紫藤正在用一把雕花的犀角梳子梳理着公主的一头秀发。她一边用梳子蘸了下桂花炮制的发露一边对公主说:“您可知道前日里桑将军已经晋升为卫将军了,还不到二十岁!将来说不定能位及三公呢。”夷安公主低头含笑并不答话。紫藤又接着说;“公主您这头秀发真是漂亮,多少人添了假发也比不了,到像是卫皇后的亲女儿。”公主卸去耳环,回头问道:“你可听说那桑将军长的什么样子?什么品性?”“听见过的人说他是个斯文的白面书生。”公主不由想起从桑府足足拉来好几车的书简,把书房堆得满满的。紫藤复又言道:“年轻的将军,立过战功,斯文儒雅,饱读诗书。陛下为公主寻得的郎君实在是合了您的心意呢!”公主听罢羞红了脸,假装嗔怒地夺过犀角梳对着铜镜自己抿起了额发。接着又取出少许胭脂匀在眉梢眼角,仿似酒醉微醺的小脸更是动人了。
繁缛的婚仪,贺婚的敬酒真是让桑清涤感到有些吃不消,但是想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已与自己行过结发之礼,便顿觉精神百倍。众人散去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到内室而是去了书房,从新梳洗过,又唤来侍儿浓浓地泡了茶来,待等身上酒气渐褪方才走向内室。
窗前是夷安公主窈窕的背影;她只穿了件红色的中衣;高高束起的腰身令身材显得格外的纤长。云髻已经解开了,几乎要垂到脚踝的长发,用一根大红的锦带松松地系在身后。“秋深了,公主穿得单薄了些,在窗前立久了恐会着凉的。”夷安公主回过头来,发现紫藤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穿着玄色的吉服。桑清涤施礼道:“桑清涤见过夷安公主。”公主忙上前扶住他道:“今即与君结发万不可这么称呼了,只唤我的乳名才好。”说罢转过头看向别处不敢再与桑清涤对视。桑清涤拉住扶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柔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半晌桑清涤方开口道:“我。。。。。。我还不知道你的乳名呢。”“兰生”公主的头低得更深了。娇羞的神态自是神仙也会动心的,更何况是思慕她已久且血气方刚的青年。猛地桑清涤把公主拥入怀中,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紧张的颤抖,也都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心跳声。就这么相拥而立了很久,桑清涤捧起公主的脸,星辰般的目光似乎要刺入那*的肌肤。这是他思念的容颜,经历了大漠黄沙,血雨腥风,九死一生终于!终于能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了。桑清涤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渴望,低头吻了下去。如此的美妙,他仿佛是在沙漠里找到了甘泉,在夜空中摘得了星星。烛光渐渐弱了下去,班驳的竹影映在窗上。
作者题外话:小刀真是不擅长*描写;明天的那一章 ! 窥情!真是个难关啊。
窥情
红烛渐渐熄灭似不敢窥视红帐中旖旎的春光。虽然窗外秋风正紧但是也奈何不了锦被下的暖意。桑清涤低头看着夷安公主散落在枕边的长发,长发上的桂花香气混合着少女特有的体香。他伸手揽住那娇嫩的肩膀,轻抚着脖颈上的吻痕。他真的想知道那浓密的睫毛下面欲睁还闭的眼睛里藏着怎样的心事。只拥有她的身体是绝对不够的。
“兰生。”桑清涤伏在公主的耳边轻声唤着。她转过身枕在桑清涤的胸前算是对他的回应。“现在的你比我在宫墙外见到的时候还要艳丽。”“哦?你见过我?”桑清涤用手钩了下她的鼻子说:“被你慑去了魂魄呢!”夷安公主娇羞地环住那坚实的臂膀:“你的样子和我听说的不一样。”桑亲涤饶有兴趣地揶揄她:“看来我不是你所期望的那种男子。”夷安公主忙拉住他的手:“我只听紫藤说你是个斯文的白面书生,可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