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了。
“……莫非、这就是天帝看中你为王的潜质?”
凌纾明白他的意思,默默望天道:“不,只是借鉴前人的经验罢了。”话题扯远了,她又继续问道:“接着说这个佢珪吧,我罢黜他是有理有据的,难道那什么绥家还会因此来找麻烦吗?”
“那倒不至于……”长庚淡道,“只是绥家缺了一枚安插朝中的棋子,总归会有些不良影响。主上此举,恐怕将来会得不到绥家的支持。”
言下之意就是,凌纾王位还没坐稳就要拿人家开刀,将来她在执政道路上有什么需要对方支持的情况时,估计得不到好处了。
对此,凌纾有她的坚持:“是他们家的人自己不会办事,我才不会因此网开一面给他们送人情呢!要不然就送个脑子灵光一点的人过来,不然这种丢人现眼的傻缺他们有脸送来我还没脸收下呢!”
凌纾显然在无形之中又损了人一顿,对于她那一脸“既然得理了那为什么要饶人”的表情,长庚失笑:“你也就私下里与我这么说说便罢了,总不能将这番话直接说给那些世族家主听吧!”
凌纾:“放心吧,我不会那么没分寸的。”吐槽也要看对象么!
“这事……就这么着吧!你那个后续处理的安排做得不错,再另外派点人手去督促,确保不再节外生枝。”
“嗯,我也有这个想法。”凌纾沉着道:“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该不会有人看她不顺眼在背后搞鬼吧。
“不要想那么多,最近需要你关注的事情很不少,注意别被扰乱视线了。”见她心思重重的样子,长庚开口劝慰了一句,但相较方才略显沉冷的目光,表明事实可能并不是凌纾多想。
不过,这些由他去查清就行了。
她不需要为此再添烦恼。
这一边凌纾又想到另一件事情上去了——
“对了,夏官长一职空缺在那儿也不行,你可有其他人选推荐?”
她习惯性地先问长庚的想法,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给予她恰到好处的回答。“人选么,主上不如自己考较一番?我可以帮得了你一时,但不可能每次都帮助你。你应该了解自己的臣下……”
听到这番与舞蔻教训自己大同小异的话,凌纾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说:“我在这一点上,真的做得不够好么?朝议之外,按照宫制,除了你们几个职位够高的之外,其他低阶官员不得直接觐见于我。而朝议时,位分不够的官员更是没有发言权。我倒是想要了解他们,可该怎么去接触了解呢……”
“靠培养,靠扶植,靠你看人的眼光。”
一身墨紫色官服的男人在凌纾的桌前平静地说道,她抬起头看着他,哪怕只是这样寻常地一站也难掩其风姿濯秀。他是在教她应该开始建立完全忠于自己的心腹下属么?但是……
“那些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的。我说的是眼下,多拖沓一日就可能产生更多不良影响的事情。”
“一定要这么说的话……”长庚轻笑,“眼下可不正巧有个合适的人选出现了么?”
凌纾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最近在自己眼前出现过的人,目光微闪,开口道:“你是指、潍枫?”
“……主上果然聪慧。”
“不要拍我马屁!”凌纾并没有因为对方不吝的称赞而沾沾自喜,“所以呢,虽然潍枫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任职多年的武官,但……这真不是你们的传统么,邡州侯兼任夏官长什么的。”让好基友走自己走过的老路,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凌纾说不出自己心中那点奇怪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倒是长庚,因为她的话反而微微一愣,继而有些恍然地一笑:“还真是呢……如果主上你感觉这样会落人口实的话,那再考虑别人看看也未尝不可。”
凌纾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如果潍枫本人觉得没问题的话,就这么定了吧!至于闲话什么的,不管它,所谓历史总是相似的么……有这样的情况我们也只能把它称为,巧合。”
她深知世事难两全,将决定建立在对长庚强大的信任上,如果潍枫这个人的价值足够高的话,那么一点点恐怕都传不到她耳朵里的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的她不知道,几天之后再回忆起自己这一天的想法,凌纾顿时一股“老子真是图样图森破”、“所以立刻被打脸”的感觉涌上心来。
那真是一场接二连三、令人措手不及的灾难……
三天后,吃一堑长一智的刘王陛下从她特派的密切关注下界最新动态小分队主力,珠妍女官那里,又一次听到了有关自己的灾难性新闻——
“……主上命地官府种植的作物也出现问题了!因为是在官员分封的田地里开辟出一块来试种,所以连带影响了周边一大片本土的作物。”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物原因不明地萎蔫……还有,蝗灾……”
“……”
简直是不能更糟糕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