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灌木丛生的密林中,血迹斑斑的小径上,刀疤脸军官带领着他的四人小队,敏捷地穿梭在树影之间。他们的目光锐利,耳朵敏锐,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只有偶尔踩断枯枝的声响和虫鸣鸟叫,打破了这片死寂。
前方血迹的尽头,是一个身影蹒跚的高个男人,他衣着邋遢,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他的一只手紧握着手枪,另一只手则紧紧按在腹部,那里的布料已经被鲜血浸透,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站住,再往前走就开枪了。”一名士兵的声音划破了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男人的身体微微一震,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而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追兵。
刀疤脸军官和他的小队迅速靠近,那个男人,正是那名缅甸老大,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痛苦,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刀疤脸军官的目光在缅甸老大的身上迅速掠过,他注意到了男人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子弹型号跟死去的十几个人身上的子弹根本不是同一种。
“你还有同伙。”刀疤脸军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肯定。听到这话,其他三名士兵立即警惕起来,他们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寻找可能隐藏的敌人。
然而,缅甸老大的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他的身体逐渐瘫软,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刀疤脸军官瞪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烦躁。他们不仅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反而可能还要将这个伤重的人抬回去治疗,还真是麻烦。
就在这时,余自成带着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杂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显得尤其刺耳。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面容凶狠,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和对血腥的兴奋。
刀疤脸军官皱了皱眉,他对余自成的到来感到很是不悦。
“余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余自成满脸油滑,他笑着回答:“我这不是看解放军人少,怕你们吃亏吗,所以就带了些人来,协助你们一起抓坏人。”
他的目光在躺在地上的缅甸老大身上扫过,心中一紧,这个人绝对不能被他们活着带回去。
“首长,这个人杀害了我们县里那么多人,不如就交给我亲自带回去,也好给乡亲们一个交代。”余自成舔着脸开口道,他的手微微在左侧腰间口袋按了一下,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刀疤脸军官的视线。他知道,余自成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刀疤脸军官的眉毛轻轻一挑,他向来最不怕别人的威胁,更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玩弄权谋,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山沟里竟然被一个小县长给威胁了。看来昏过去的这个人对余自成非常重要,那就更不能同意了。
“县长的职责好像并不包括执法吧。”刀疤脸军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冷冷地回应,态度坚决而不容置疑。
他们心里都清楚,余自成的提议只是一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怕是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行。
余自成的表情一滞,他没想到刀疤脸军官会如此直接地拒绝他的提议。他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我们帮你代劳。"刀疤脸军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笑容深不可测。
随着他一挥手,两名士兵迅速行动,抬起了躺在地上的缅甸老大。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余自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他看了看四周,对方的援军还未赶到,而此时对方只有四个人。他心中涌起一股恶念,决定趁现在这个机会,一举解决眼前的危机。他猛地举起手枪,身后的众人也紧随其后,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这个人必须留下。”余自成的声音中透露出凶狠,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然而,刀疤脸军官毫不畏惧,他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冷冷地盯着余自成。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只有对敌人的蔑视和不屑。他往前走了一步,气势瞬间压过了对方。
“别以为我不敢开枪。”余自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着,他知道一旦扣下,就意味着与这队来历不明的部队彻底决裂,但为了自己的秘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砰!"枪声响起,划破了山林的宁静,子弹直奔两名士兵和他们抬着的缅甸老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名战士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和身手,他们迅速闪开,帮缅甸老大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子弹擦过他们的身边,击中了一棵大树,木屑四溅。
刀疤脸军官的面色一变,他没想到余自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在这种情况下开枪。他抬手,枪口对准了余自成的手腕,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余自成的手腕。余自成痛得脸色发白,他的手枪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刀疤脸军官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余县长,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你的职权范围。我劝你最好立刻停止这种无谓的抵抗,否则后果自负。”
余自成的手下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他们看着自己的老大手腕受伤,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开火!”余自成大喊一声,气急败坏地下令,声音在山林间回荡,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咆哮。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眼中闪烁着血丝,左手中的枪械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愤怒,随着他的命令,喷射出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