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镇外有一座高山,高山之上,坐落着一间符馆。每日前往符馆购买符宝者络绎不绝,符宝可以说是所有武者赖以生存的至宝。
缚灵大陆,人族虽然习武成风,可真正决定整个缚灵大陆命运的不是这些武者,反而是那些看似弱小的制符师。制符师,以制作符宝而得名,只要能够成为一阶符徒,便从此鲤鱼跃龙门,成为受人敬畏的人上人。
说起制符师,就必须说说符宝。制符师的尊贵便是从这符宝得来。符宝,又称之为符咒,符咒有千万种,也有强弱等级之分,是根据制符师的能力不同,炼制出来的符咒威能也不一样。
符咒最大的作用,便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催动这符咒的威能。用缚灵大陆最流行的一句话来说:武练十年难有成,符咒一朝临天下。
符咒能够轻易让一个五岁孩童都拥有恐怖的破坏力,而练武这是一种扎实的漫长功夫,或许你苦练十年的武功,还不如人一朝得到符咒之后强大。
正因为如此,缚灵大陆虽然练武成风,可真正决定人命运的却是制符师。那些武者,之所以苦练,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制符师的青睐,被收做符仆。
收做符仆,一来有机会学习制符之法,二来也会得到诸多的符咒防身办事,一样能够快速成为人上人。
正是因为如此,这鲤鱼镇虽然只是个三万多点人口的小镇,可这镇外高山上的符馆,每日里人来人往,欲高价购买符咒的大户人家弟子不在少数。
“你们几个,动作都给我快点,要是耽误了师傅老人家炼制符咒,我扒了你们的皮!”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这一刻一脸不耐烦的对着杂房里的十多个学徒呵斥着。
这少年是符馆唯一一个被老符师正式收在门下的徒弟,仗着这点,他虽然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符徒,但是在整个鲤鱼镇来说,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算是鲤鱼镇的镇长见到,也会客客气气的招呼。
制符师的徒弟,说不准将来就是一名真正的符徒,一名符徒,哪怕只是一阶符徒,也是极为了不起的强者,真正发飙,完全有能力灭了整个鲤鱼镇。
面对这少年的呵斥,杂房里的十几个学徒一声不吭,加快了手脚干活,整理材料的、研磨的、烧火的……杂房里的杂活很多,都是为老符师炼制符咒准备基础材料的。
待到那少年离开之后,杂房里的学徒才开始不满的嘀咕着。
“嚣张个屁,你不就多个‘弟子’的名号吗?等老子也成了真正的弟子,我专踹你屁股!”一个学徒不岔的压低声音骂着,显然这些学徒们没有少受那少年的气。
“就是,这洛龙跟着老符师学习四年时间了,都没能够成为一阶符徒,神气个什么劲!”又一个声音附和着。
“可人家好歹有机会成为制符师,我都来这里四年了,每天起早贪黑,就是干活,老符师根本什么也没有教我们。”另外一个少年叹气道。
“我都来六年了,不也一样?想要真正跟着老符师学符,太难了!我再做一个月,如果老符师还是不教,我还是下山去吧,我娘给我说了一门媳妇。”一个看上去十六岁的憨厚少年喃喃道。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成为制符师的念头。
“……”
杂物房里的这些学徒们,多半都是来了超过三年的学徒,只有两个学徒是新来的,这两人因为是新来的,自然不敢像那些个老学徒那样肆无忌惮的背后议论老符师和那老符师的弟子。
不过,多半这些新来的以后也会和老学徒一样,因为他们当初也是毫无怨言,甚至还有些喜不胜喜的进来这符馆做学徒的。他们都还盼着有朝一日成为制符师,衣锦还乡呢!
可要成为制符师谈何容易?先不说天赋,就是想要找个师傅,也十分的困难。这些学徒,就是最好的列子,六七年学徒的生涯,没有工钱,只有干活,为的就是一丝学到制作符宝的机会。
学徒上,制符师就已经淘汰了九成九,最后一个有幸成为了正式弟子,被传授制符之法,也未必有那天赋。
比如这老符师的弟子,学制符之法已经四年多了,可如今连最简单的一张自燃符咒都制作不出来。更不要说是成为真正的一阶符徒了。
世人都想成为制符师,可真正能够成为制符师的人却是万中无一。这才让那些无缘成为制符师的人,将全部精力放在练武上,形成了练武风,退而求次希望成为符仆。
杂物房内,一共十六个符徒,除了两个新来的在努力做事好好表现之外,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符徒,也一样努力做事一声不吭。
十六个符徒之中,多数都是做了三五年学徒的,像六七年学徒的比较稀少。可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个不吭声的十七岁少年,其实已经整整做了十年的学徒。
这个少年名叫庄晨,看上去有些木讷,或许这和他很少说话有些关联。
庄晨是鲤鱼镇一大户庄家家主庄兴平收养的义子,根据庄晨的义父庄兴平所言,他是一个弃婴,被庄兴平夫妇两人好心收养。
收养庄晨的时候,庄晨身上有一块吊坠,那吊坠看上去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但是摸上去却十分滑手,而且还有一股暖意流遍全身。
如果不是那块吊坠,庄晨只怕早已经冻死在外,等不到庄兴平夫妇收养了。
庄晨自小就聪慧,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为此庄兴平不惜将全身武艺倾囊相授,视如己出。正是因为庄晨的聪慧,庄兴平才和夫人商量,让庄晨来到了这鲤鱼镇唯一的符馆做学徒,可这一做却是十年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