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探头看过去,只见金发男人听了几句后,高冷地点了点头:可以,我有空。你们现在过来吧。?()”
电话一挂,他立刻把扫帚放回了角落的工具间。
“我回去换衣服接待客户——不对,是接待要捐善款的信徒——总之,顺平,你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不用太辛苦。”
丢下这么一句话,金发牧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吉野顺平没有当真,总要对得起高薪酬嘛。
他做的很认真,一丝不苟地把长椅擦了一遍,还顺带把墙两侧的装饰也擦了擦。
殿内的家具、装饰都称得上一尘不染。
顺平感觉自己像在擦薛定谔的灰尘,忙活半天,洗抹布的水桶都不用换水,只浑浊了一丢丢。
他把水桶里的脏水倒掉,洗干净抹布。
返回时不小心走错道,误入后院,看见了拉得笔直的晾衣线上晒着的几块抹布,旁边还有随风轻轻飘扬的干净衣服。
走近了,还能闻到衣物上残留的皂角香味。
生活气息一下子无比浓重。
吉野顺平面色沉重,他把湿抹布夹在晾衣线上,把水桶放回了工具间。
他看着一尘不染的教堂内殿,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相原先生“哼哧哼哧”地搞大扫除的画面。
然后又联想到后院的衣服,相原先生见客户……呃,不对,那叫来捐款的信徒。
他在见到信徒之前,还要特意换一身正式点的衣服,说不定还要洗个澡什么的。
顺平感觉自己对牧师先生的滤镜碎了一地。
他昨晚还因为太紧张,辗转反侧,久久难眠,脑海中不断放送谷歌到的画面:
比如牧师的日常——穿着正经牧师服,在信徒面前庄严肃穆地领诵祝祷词。
比如神秘的告解室——牧师先生与信徒之间隔着一道铁做成的镂空隔断,他会面无表情地听信徒诉说罪孽,最后说一句“神会饶恕你的”。
又比如……
无论如何,都绝对没有牧师先生如此充满生活气息的一面。
顺平面对着工具间的门,虚弱地抬手,把自己的脸埋入掌心。
救命,他已经不小了,怎么还会像小孩子一样爱幻想啊?
相原先生也是人,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
“……顺平?”
男人疑惑的嗓音在他的背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吉野顺平没想到
()会被抓个正着,顿时脸都红了。
他飞快转过身,胡乱摆手:“没、没什么!相原先生,还有什么需要——”
少年的话直接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震惊地看着跟在相原先生身后的男人,瞳孔一缩,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准确地说,他看的不是人,而是男人身上缠绕着的一只虫子模样的怪物。
巨大的虫子爬在男人的脊背上,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它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它,慢慢抬起头颅。
长久以来的经验让吉野顺平条件反射地低头,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