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文人相轻,但当文武对立之时,满朝的文臣便会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用军纪辖制官员,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武将的地位将凌驾于文臣之上。
这并非税关一地之事,也绝非某个官员一人之事,这表示了权力阵营的进攻和失陷。
而此等荒唐之言,竟出自一位文臣口中,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以贺夔为首的武将不动声色,作壁上观,他们清楚,从此刻开始,便成为了文官阵营内部批判清剿叛徒的家务事,等他们之间争出了个结果,才轮得到武将说话。
以吏部尚书蒋墨钧为首的文官阵营,对卢裕宣这一叛徒作出了猛烈的抨击。
“军政分治,是太祖皇帝立下的治国基石,你行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究竟是何居心?”
“由军队插手地方行政,军权扩张,一旦生出不臣之心,后果不堪设想,竖子之言,乃动摇国本、颠覆朝纲之大谬!”
一众文官的脸色涨得通红,指着卢裕宣的鼻子,上蹿下跳骂个不停。
让军队插手地方行政,便相当于让武将骑在他们脖子上拉屎,这让一向自视高人一等的文官们如何能忍?
卢裕宣默默地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沉稳地回击道:“敢问诸位大臣,尔等所担心的,究竟是军队权力失控,还是文官集团的地位下滑?”
一句话,堵住了他们所有的谩骂攻击。
卢裕宣戳中了他们的肺管子,令他们失去了所有可供依仗的言论基石。
“军队驻扎地方税关,其利有三。”
“其一,与中央特派官员形成制约监督,以免税关权力失控;”
“其二,军纪森严,不容侵犯,可在最大限度避免税关巧立名目、横征暴敛;”
“其三,军权收归陛下,使得税关直接对陛下负责,减少中间环节。”
“敢问王大人,除了担心军队权力过度膨胀外,您可还能说出其余弊端?”
卢裕宣绕过了攻击性最强的蒋墨钧,直接向不置一词的王霈贞发问,因为他清楚,王霈贞才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
王霈贞苦笑着摇摇头,现在这些年轻官员啊,还是太缺乏斗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