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打得乐施眼下青紫一片,却让两个孩子都相视一笑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男孩子之间这种奇怪的关系谢画央自认理解不了,但和好总是好的,李婶更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连声叫她带乐施回家敷药。
家里这种外伤的药有很多,乐施没敢让她帮忙本想自己处理,她已经拽着他的手先去存水的地方浸冷了帕子,然后仔细的敷在他的瘀伤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疼吗?”
“不疼。”若她还是板着脸孔也好,现在这样温柔这样心疼他,乐施只觉得越来越愧疚,喉间一酸,眨了眨眼睛努力没让眼泪流下来,“对不起,娘,对不起,我发誓只有这么一次。”
“唉。”不由叹了一口气,谢画央把他拉进怀里。没有生过孩子,她还体会不到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母子情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拥有了。教育孩子她还不怎么会,但她庆幸儿子这样听话,听话的让人心疼。
已经有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儿子,她并不想奢望别的了。
入夜,折腾了一晚上,乐施很早就睡了。还堂还在卧房外的堂屋里,她走过去跟他一起站在那儿往窗外望去,半响才开口,“又不是你的错,干嘛总是垂头丧气的,非要哄才行。”
被一语说中心事,未还堂的头垂得更低,“是属下失职。”
“现在咱们是一家人,而且你自己也没比施儿大多少,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谢画央没有再去问他今天为什么不拦着事情的发生,想来他没有出手去帮乐施已经是很理智了,他和施儿都需要适应的时间。
“娘娘。。。。,”扭头去看她,还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您真的要这样过下去吗?”
“怎么到了今天还问我这个问题?”她不由失笑。
“不,”摇摇头,他的琢磨了一下用词,“您,要一直一个人吗?”
反应了几秒,画央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却也更加诧异和无奈。诧异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会让一个衷心的皇宫暗卫去劝皇后娘娘再觅良人。无奈的是,她确实已经放弃这个想法了。
“以前想找皇上说的那个人,因为我想探究过去的自己,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纠缠于过去了。”她这样答道,但其实这也不过是原因之一罢了,还有连还堂都不可以知道的理由。
她不会再嫁给谁的,绝不会。无论嫁给哪一个不知道她秘密的男人,都无疑会有让乐施知道他并非亲生这件事的可能性。而即使可能性再小,一想到后果,她就不想去冒险。她现在伪装的还算好,并没有人去怀疑什么。
至于除了她自己之外,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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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眼眶乌黑,昨晚不会是担心的睡不着觉吧。”一大早,洛十七就出现在了医馆门口。
正在忙着整理药材的谢画央先是紧张的看了一眼付郎中,确认老人完全没注意到,这才回过头朝面前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他老实点,“坠子都送给你了,你还要什么才肯当做不知道。”
“放心吧,我总不至于害你。谁叫自从你来了这镇上,我才觉得日子有趣了些。”他说的认真,但那话里的意思实在没办法让她高兴起来。
看来这付郎中确实与他相熟,她没有理会他,他就在医馆混了一上午的日子,付郎中竟也任由他在这里呆着。上午还算清闲,谢画央也得以见识了这镇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在路过时是怎样含蓄又害羞的跟他打招呼的。
“招蜂引蝶。”这是她给他的评价和总结。
“怎么,”到了中午,他也很不客气的留下吃了午饭,边吃着便冲她抛了个媚眼,“你也发现我的好了,可我上次不是说了吗,不要长得。。。。。”
“知道啦知道啦!”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谢画央用最快的速度吃好饭,然后在听到有人光顾之后立刻冲了出去。“请问需要点什么。”
“你果然在。”走进来的客人有着熟悉的声音和面容,软骨头一样进来就找地方倚着。
“淮少爷?”谢画央倒是吃了一惊,以淮烛那慵懒的习性怎么会亲自来这医馆。
“闲着也是无趣,就想着来看看你。”淮烛诚实的回答着。
有人特意来看自己,这固然是件开心的事,可一天之内被两个人说是无趣就来找她,谢画央总觉得哪里很是别扭。不过好在她也并不在意,从药柜里翻出本要给他送去的药包便递给他,“来也来了,自己拿回去吧。”
“怎么可能,”淮烛用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看着她,像是觉得她很好笑,“就算我来了,你也得给大爷我送过去。”
谢画央觉得自己可能无法理解大少爷们脑内的世界,但这好歹也是个财主,怎么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她哪敢发表什么不同的意见,“那,我跟你回去。”
“嗯。”点点头,淮烛又指了指那药包,“你把它放下,先送我回去,再回来把这个给我送来。”
“你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