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有很多间空房,男佣一路领着他坐上电梯,其实也就往上走了两楼。
男佣打开其中的一间房门,欧式复古风装修,整洁明亮,居住条件让人挑不出错。
“如果有什么需要,先生按床头柜上的开关就行。”
沈杳点了下头道:“好的,谢谢。”
房间里有个书柜,他随手拿了本诗集躺到床上,沈杳打开书盖在脸上,还能闻到崭新的纸墨味。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腺体,没有alpha的信息素味道,但这又实实在在的是个标记。
真是场公平的交易,沈杳面无表情地想,他给晏知行标记,晏知行给他想要的。
视频会议结束,晏知行的脸上还是不见倦色,就像是一个程序永远不会出错的机器人。
书房的门又被人扣响,晏知行看了眼挂钟,低声地道:“进来。”
从外面进来的beta穿着衬衫,手里捧着堆厚厚的资料,右手上提着一个仪器箱。
简瑞戴着细框眼镜,他跟在晏知行身边四年。
作为一个没有家世的beta,他在研究院里经常被人排挤,甚至他提出并完成的关于信息素依赖症的实验,直接被人盗用了结果。
接到晏知行助理联系电话时他还有些不可置信。
简瑞从箱子里取出信息素测量仪,又取出针管。晏知行放下文件,让他在血管里抽取了血样。
等待结果的时候,他呼吸有些紧张,跟他预料过的一样,标记过omega的晏知行信息素值非常稳定。
平时需要吃大量药剂才能维持住的信息素值,现在却只是通过一个简单的标记,起伏得非常平缓。
晏知行也看到了结果,事实直白地告诉他——沈杳才是他唯一正确的药,他暂时性地离不开沈杳。
他缓慢地开口道:“我发现,在我标记他的时候我也很难控制住自己。”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简瑞有些无奈地道,“这个omega的信息素对你有极端的吸引力,自制力再强的alpha也控制不住,因为这是本能,就像膝跳反射一样,是根本控制不住的。”
“你已经是我见过自制力最强的alpha了,他在你面前发情,你竟然能给那个omega打了抑制剂,再把人从眼皮底下放走。”
晏知行的脸像是冰块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那天不是他及时离开,沈杳根本走不出那间休息室。
他问道:“你确定信息素依赖症都是双向的吗?”
沈杳看起来太过正常,他看起来完全不受这病症的困扰,但也不排除是他装得好。
简瑞解释道:“这个病症虽然案例不多,但所有有记载的案例都说明,这都是双向的,不过……也有轻重之分。”
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晏知行肯定不爱听,所以委婉地来讲:“就比如,您的依赖症是最严重的一档,所以信息素值不稳定的时候,甚至会幻想出omega的信息素,做出些……额……行为。”
晏知行易感期的时候,他甚至见过平时高高在上的alpha失去理智。
他的手里紧攥着块衣布,是晏知行当时混乱之中从omega身上扯下来的,这一块小小的衣角上残留的信息素味道,成了他最后的药。
晏知行的金发濡湿,狼狈不堪地用它捂住口鼻,杯水车薪地从这衣布上呼吸这甜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