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放下书册起身行礼,不服道:“皇上怎能说‘也’?嫔妾最是纯良不过的了。”
萧景榕把洗香香的力宝抱起来颠了颠,“又沉了些。”
“可不是?嫔妾都不爱抱他,累手。”苏棠坐回椅子上,又翻一页书。
萧景榕略感诧异。
后宫的女人皆是把孩子看得比命还重,白淑妃生了二公主之后,每次他去都恨不得把二公主的日常琐碎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尤其是新学的东西。
眼前人倒好像真很少念叨过这些。
不过要说她不疼孩子,却也不是。不光姩姩养得活泼灵动,吉羊到就日宫这么久也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
“爹爹……父皇。”姩姩凑到萧景榕身边,刚出口的称呼又改了。
萧景榕抬眸问苏棠,“你教她的?”
苏棠颔首,“她再过几月得去听学,若是当着外人面那样叫难免惹人诟病,嫔妾当以皇上和姩姩的声誉为重。”
萧景榕自然更喜欢女儿甜甜地叫自己“爹爹”。
但转念一想姩姩作为长公主,的确需克己复礼,表率人前。
眼前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明辨是非。
他欣赏她这般清醒的头脑,又忽觉想破坏这份清醒。
“时候也差不多了,嫔妾让乳母把力宝送回皇后娘娘宫中,皇上是要在嫔妾这儿用膳还是和力宝一道去皇后娘娘宫里?”
苏棠站起身来,凑到力宝身边,让他在自己脸上嘴了两个,便把他交给乳母。
萧景榕闻言脸色微沉,“那朕便去皇后宫里。”
“嫔妾恭送皇上。”苏棠从善如流地送走萧景榕。
不过总感觉萧景榕袖子甩出的风比以往更大一点儿是怎么回事?
从这之后萧景榕都没来就日宫,苏棠很满意清闲的时光,每天早会听宫里的嫔妃唠嗑,结束早会之后陪姩姩上琵琶课,她也跟着学了不少乐理知识。
下午插花看书,品茶吃零嘴,找小宫女聊聊宫里的八卦。
直到这样的日子持续半月之久,时鸢先忧心起来。
“奴婢听闻皇上近日在甘露殿待得晚,娘娘可要做些茶点给皇上送去?”
苏棠先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暗示,只是摆摆手,“最近没什么适合用来做点心的应季果子,还是算了吧。”
“或是粥品补汤的也行。”
苏棠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要她主动去争一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