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和何长意分开之后,苏棠并未感觉到太大变化。
何长意也仍旧负责她的平安脉。
只是近几日苏棠发现来的太医换了人。
于是苏棠趁着时鸢不在,悄悄问了沉鹭一嘴。
沉鹭斜着眼,有些不忿,“回娘娘的话,何太医正忙着跟那位楚姑娘成亲呢。”
“成亲?”苏棠还以为何长意会迟迟放不下时鸢,没曾想他这么快就要另娶她人。
虽说没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但……也太快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男女接触十天半月已经算久了,那位楚姑娘一路跟着何长意到京城,若是再不成婚,对两人的名声都不利。
当初时鸢是因为在宫中当差的缘故,才一直没将这事提上日程。
何长意这个年纪,按理早该有孩子了。
且不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恐怕他的父母长辈都不会容许他耽搁下去。
京城,何府。
楚禾一身锦绣繁花的嫁衣,端坐于喜床之上。
直到灯烛过半,夜莺啼鸣,新郎才带着一身酒气进门。
合卺、结发、坐床、撒帐。
洞房礼结束,独留二位新人在喜房之中。
楚禾压下按揉自己酸胀脖颈的念头,起身服侍何长意更衣。
“我自己来便是。”何长意虽有三分醉意,但头脑尚还清醒,怜惜新娘子苦坐了好几个时辰,“你也早些将发冠卸去吧。”
楚禾勾唇颔首,坐到妆匣前取下繁复的钗饰。
取到一半却发现镜中映出的墙上挂着一只配色淡雅的纸鸢。
寻常人都挂画,自己的丈夫却挂了一只纸鸢。
鸢……
楚禾想起自己听说过的一个名字。
她面色稍凝,随后看向镜中的自己,重新带上笑意。
不管这纸鸢的寓意是否真如她所想,她都不可能蠢到在洞房花烛夜与丈夫闹得不愉快。
毕竟相较于其他男子,她的丈夫已经算是温柔体贴,沉稳顾家,有些东西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禾散下头发走到床边,双目含羞,与何长意一同宽衣解带,共度良宵。
二人过了几天画眉深浅、弄笔偎人,好似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
“你要明日才能回府?”楚禾替何长意穿上官服,心中稍感不适应。
“嗯,家里你费些心。”何长意柔声嘱托,拿好进宫所需的东西,提步离开。
楚禾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微微发愣,而后回到房里准备做点绣活打发时间。
片刻后有丫鬟进来,“夫人,外边儿徐府的人不知官人已过了休沐日,前来找官人求医,说是他家少爷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已人事不省。”
楚禾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绣绷,“我去瞧瞧。”
谁料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妇人拦下。
妇人冲楚禾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去回他,咱家官人已经进宫了,明日酉时方归。”
楚禾眉头紧蹙,以为对方是信不过自己的医术,“李妈妈,我家中也是世代行医,不会辱了官人的名声。若无把握,我不治就是。”
她之所以明知何长意有交好的女子还执意接近他,不单是因为她有自信能得到何长意的心,更是看中何长意的家世和态度。
她一个女子在外行医,多有不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