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皇后迫于压力向萧景榕提起选秀一事。
“去年刚免了菏州三年赋税,前阵子又打仗,如今国库并不充裕,选秀太过劳民伤财。”萧景榕面色微沉,“他们不敢跟朕呛声,倒来烦你,是太后的意思?”
“按祖制是到了该选秀的时候。皇上若是不愿选秀,便择几个世家女进宫吧。”皇后柔声相劝,“不然朝中老臣怕是轻易不会松口。”
“皇后看着安排便是。”
萧景榕留下用过膳,便又匆匆赶回太极宫。
皇后连日在未央宫择选合适的世家女,熬的时间久了便咳嗽起来。
“皇上既然对此事并不上心,娘娘又何必费神?”荷露上前替皇后顺气,“您才刚好些,保养身子要紧。”
“太后那边催得急,本宫只能紧赶着选出来。”皇后刚缓过来便拿起手中的册子继续翻阅,“不单单是为皇上择几个嫔妃,本宫得为安儿的将来打算。”
“晚些时候奴婢派人传那位叫楚禾的医女进宫如何?上次大皇子领她来替您推拿一番,奴婢瞧着您舒坦了不少。”
“可有调查清楚她的底细?”
荷露点头,“此人的确只是个孤女,和宫外的势力也并无牵扯。大皇子上回是偶遇她和其他医女谈论医典,见她有几分本事才想着让她替娘娘调理身体。”
皇后柳眉轻蹙,“本宫还是觉得过于巧合。”
“便是那医女耍了些小心思,左不过是为计功谋利,和娘娘的身子比起来不值一提。”
皇后闻言妥协,“传她进宫吧,派人盯紧些。”
这边萧景榕在太极宫批完奏折,正准备歇息,李培顺却进来禀报,“皇上,林寂求见。”
“宣。”
被称作林寂的男子进来跪下,“卑职参见皇上。禀皇上,卑职已在城郊寻到那道士的踪迹。微臣派人跟了他好几日,他似乎暂无离开之意。”
萧景榕闻言并无喜意,上次的教训告诉他,那道士要跑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
“……不过他先发现了卑职,并将此笺交给卑职。”林寂面露惭色。
萧景榕接过一看,上面竟写着五日后让他同苏氏一起赴约。
“他好大的胆子。”萧景榕眼中迸出寒光。
没有哪个帝王会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此人身怀异术,卑职以为皇上不可冒险,待卑职找到法子将他制住,皇上再审问他也不迟。”
“下去吧。”萧景榕知道那道士绝非是常人能轻易抓住的,若是错过这次,只怕……
他攥紧手中的笺纸,甚至起了将它焚尽的念头。
……就当此物不曾存在过。
偏生脑中不断浮现苏氏产子后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
他答应过会给她一个交代。
萧景榕阖眼再睁开,里面已是一派清明。
三日后,满宫皆知皇帝要到法源寺祈福,还只带宁昭容一人。
不仅后宫的众嫔妃气得牙痒痒,苏棠自己都觉得过分。
皇后身体不好,他不带皇后能说得过去。
但她头上还有三位妃子啊。
于是苏棠将自己的顾虑委婉地告诉了萧景榕。
“如此,朕给你晋位就是。”萧景榕轻飘飘一句话,好似跟商量午膳吃什么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