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刘姑姑亲自进来向苏棠谢恩。
“奴婢多谢娘娘成全。若不是娘娘,奴婢不知还得等多少个五年。”刘姑姑郑重叩拜,隐隐透着哭腔。
苏棠示意沉鹭将她扶起,“这是喜事,本宫也跟着你沾了喜气,不必言谢。”
刘姑姑出去之后,苏棠有些担心地看向时鸢。
今日才遇到那楚姑娘,又让她瞧见这一幕。
苏棠纠结半天索性开门见山,“你若想嫁人,本宫定然帮你相看一个比何长意更好的。”
她没有替人做媒的爱好,但这个时代的女子单靠自己的本事谋生极不容易。
若是时鸢愿意,能得一如意郎君也是好的。
毕竟再过两年她便到了出宫的年纪,总该早作打算。
时鸢摇头,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不瞒娘娘,奴婢……并未完全忘记他。奴婢本以为只要斩断得够干净就没事了,今日见到那楚姑娘……何夫人的时候,奴婢才发觉奴婢仍是在意他的。奴婢不会做出让自己和娘娘蒙羞的事,只是娘娘再给奴婢一些时间吧。”
苏棠能理解。
初恋嘛,总是更难忘一些。
就是不知道何长意是否还有眷恋。
苏棠一方面觉得他不配想着时鸢,又盼着他忘不掉时鸢。
纠结。
……
楚禾刚从宫里回何府便被李妈妈堵住。
见李妈妈手里端着一小碗药渣子,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丫鬟,心里顿感不妙。
小丫鬟抿着唇,一脸为难地看向楚禾。
李妈妈横眉冷眼地请安,“奴婢见过夫人。”
楚禾见此染上几分怒意,“李妈妈这是要带我的人去哪儿?”
李妈妈气势汹汹,“这些药渣是夫人常喝的药留下的,奴婢在何府这么多年,也略通些药理。这药渣子里皆是避子的东西,奴婢定要查查是谁有意加害夫人,不让夫人怀上何家的血脉!近几日官人不在,这丫鬟是替夫人煎药的人,奴婢只能斗胆将这丫鬟带下去审问一二。”
楚禾脸上的肌肉因怒火微微抽动,深吸一口气道:“此事官人是知道的,李妈妈也管得太宽了些。”
没想到李妈妈狠起来连自家少爷一起骂,“何家素来一脉单传,奴婢便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不会任由官人胡闹!”
楚禾失了理智脱口而出,“好没道理的事,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置喙主子的决定!”
李妈妈反倒缓和了语气,“奴婢的确只是下人。不过夫人可知光何家儿郎不纳妾这一点,已是多少女子求不来的?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官人得圣上器重,又生得一表人才,便是娶个官宦人家的小姐也无不可。当初是夫人一路从菏州随官人到京城……”
李妈妈说到此处住了口。
楚禾却能想得到她未尽的话有多难听,约莫是骂她不知廉耻。
李妈妈将手里的药渣倒在地上,“可不是官人求着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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