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所谓的屈打成招。
“你用的鞭子倒新奇。”
狱卒没明白为何又问到这上头,如实答道:“回娘娘的话,这是骨鞭。”
苏棠语气忽而凌厉,“本宫竟不知都还未招供,就要用上骨鞭了。莫不是本宫记差了掖庭刑律?”
狱卒不禁看了一眼苏棠,又慌忙低头。
不都说德妃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妇吗?为何连掖庭刑律都记得这样熟?
“你是听了谁的吩咐?是内侍省的哪位公公,亦或是前朝的哪位御史?”
苏棠审视着眼前的狱卒,在对方想开口解释时打断,“你只管告诉他,本宫不许任何人擅改掖庭刑律,若有不满,大可到皇上面前参本宫一本。
寻常鞭子只抵骨鞭一成威力,如今这位公公已经受了五鞭,便等同于五十鞭。今日之刑合该够了。”
苏棠看向杜莫,“你可认罪?”
杜莫摇头。
狱卒只能憋屈将杜莫手上的铐子打开,移入普通牢房。
等狱卒离开,苏棠示意时鸢,“将药拿给他涂上吧。”
随后看向杜莫,“杜公公从前在内侍省的事本宫不清楚,只能免你一些皮肉之苦。”
“多谢娘娘。”杜莫躬身,神色从容,“剩下的奴才会自己解决。”
“看样子杜公公早有应对之法。只是本宫想不通,太后为何不保公公一局?那状子上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细看来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奴才做了些事,她老人家怪奴才手伸得太长,借此警告奴才一番罢了。”
能让杜莫不惜冒风险出手的事,苏棠暂时只能想到他和时鸢的谣言。
除开桑楹和楚禾见面一事,苏棠始终没找到任何证据证明谣言是桑楹传的,所以没法对她怎么样。
她还以为杜莫亦是如此。
苏棠打量着杜莫,对方虽面上斯文,只怕却不是个愿意吃哑巴亏的主。
可她近日并未听到任何桑楹出事的消息。
正当苏棠犹豫要不要问时,杜莫却主动开口,“那宫女很难缠,娘娘日后需得万事小心。”
苏棠蹙眉,“杜公公做了什么?难不成跟魏县伯家的事有关?”
近期只发生了这一件大事。
而且杏林宴的闹剧刚结束,杜莫就被关进掖庭,时间也太过巧合。
可她想不明白这些和桑楹有什么关系。
杜莫毫不掩饰地承认,“本打算设计她嫁给有龙阳之好的魏县伯公子,没曾想被人坏了事,甚至还说动内侍省那几个老货不惜自损八百拉奴才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