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儿听了,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得知天下大事?”
“婆婆何必问这么多,总之晚辈并没有欺骗你。”
“姑娘如此帮我,难道也和慕容家有仇?”
碧罗神色一变,忙道:“我只是他家买来的一个丫鬟,谈不上仇不仇的。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朱珠儿冷笑道:“你也别装了,我早打探明白了。你是他家大公子慕容青松新纳的小老婆,只是因为要为父母守孝,还没有圆房而已。”
碧罗心中一惊,难道是紫桐?
这小蹄子太不靠谱了,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于是也冷笑道:“婆婆难道不知有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也许婆婆说的没错,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也不方便告诉婆婆。
我若有心要害你,你焉能活到今日?
只要我在慕容艳面前说你假装哑巴,你即刻便会毙命。”
朱珠儿冷哼一声:“我原以为你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女子,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要怕你告密,也不会说话了。
你还不懂慕容艳。她若发现你知道她的秘密,岂能容你偷生?
须知人心叵测,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如此轻信于我,难道就不怕我去慕容艳面前反咬你一口?”
“婆婆不是那样的人。”
“哈哈哈,人既可以变好,也可以变坏。乾坤颠倒,人性泯灭,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可以相信呢?
夏侯姑娘虽然不肯说出实情,我也能猜到七八分。”
朱珠儿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盯着碧罗。
碧罗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后退数步。
朱珠儿哈哈大笑:“姑娘不必害怕,我老婆子若真是那样的人,也不会在这里受苦了。”
碧罗冷笑道:“就算你是,我也不怕。”
“为何?”
“我量你也不敢去说,只要你一开口,就会必死无疑。卫国夫人也不会信你的话。到时只能两败俱伤。”
朱珠儿面露失望,狞笑一声,突然伸出双臂,朝碧罗抓了过来。
她喊道:“那我就要你和我一起陪葬。你和我下去给我家小姐作伴吧。你这样的美人,不该便宜了慕容家。”
碧罗没防备,被她用手掐住脖子,喊叫不得,情急之下,用手在她的腋窝下面挠痒痒,这婆子禁受不住,方才松开手。
碧罗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骂道:“婆婆疯了!”
一边弯下腰大口喘气。
“我好恨啊!”
“婆婆别哭了,小心有人听见。”
朱珠儿这才停止哭泣,爬起来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说:“我刚才失心疯了,姑娘莫怪。姑娘出身一定不凡,你就如实告诉我老婆子吧,我死了也好做个明白鬼。”
碧罗缓缓说道:“婆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又何必急这一时?以至于功亏一篑。你我如今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唇齿相依,我也不怕告诉你。”
“请说。”
“你上次问我是否与颍川兰陵高家有渊源,又说我和一个故人有几分相似——”
“难道你真的是他们家的后人?难怪你们两个长得有些相像。你是她什么人?”
“婆婆说的是前朝皇后颍川兰陵高氏高诗琴吧?”
朱珠儿听了,震动不已:“原来你真的是颍川兰陵高家的后代。难道你就是高皇后的独生女儿安宁公主?
我们家与高家是世交,常有往来。
那时候高皇后尚未出生,只因你长得和高皇后的母亲挺像,所以我就疑惑你。
不对,我听说安宁公主在宫廷政变当中早已坠崖身死,你难道是她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