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浑身不自在杵在榻边,看见言温松慢悠悠从榻上坐起身,缓缓站在她面前,伸手,“宽衣。”
他深沉略显轻佻的视线望过来,刚好看到江瑜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她赶紧低下头,再低一些,指尖颤颤,哆哆嗦嗦照他的意思做。
“江瑜?”他炽热的气息突然从脑门上浇下来,使得江瑜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她低低嗯了一声,仰头,不明所以。
言温松闭上眼睛,在她脖颈间深深吸口气,轻声问:“你说你叫江瑜。”
她又疑惑地应了声,努力将脖颈从他呼吸的范围内移开,小脚也往后退一点。
“你……”言温松攥住她细嫩的手腕,把人拉近一些,微微眯起漆眸问:“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
江瑜手腕像被烫着一般,耳尖红红,心中诧异极了。她身上确实有块胎记,只是位置难以启齿。他怎么知道?
怕他详细追问,江瑜索性撒谎说没有。
“好吧。”言温松似是有些丧气,将双手摊开,没再有多余的动作,直到江瑜指尖褪到他身下的小裤时,他蜷长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江瑜注意到那片鼓张的点,身体僵硬杵在那。
“要,要不还是让冬子进来伺候二爷吧。”她羞窘道。
言温松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从鼻腔里嗯了一声,江瑜像得到了释令,立马快速出去了,到门口时,心脏还在砰砰砰直跳。
冬子疑惑地望着她。
江瑜赶忙故作冷静地指了指里面,“二爷让你进去。”
她说完匆匆往小厨房的方向走,晚风送来阵阵清凉,终于让她脸颊上的热度褪了些。
言温松由冬子伺候着,舒服地靠在木桶边缘喟叹,直到这时候才有时间去梳理原主记忆。
言谨,字温松,十八岁,大贺朝前首辅言浴峰独子,母亲龚照龄,乃太医院首龚明衍嫡长女,出生富庶,官宦之家,然在两年前言浴峰带妻子回京途中不慎溺亡,夫妻离世,徒留一子,圣上悲怆,厚葬了夫妻二人,又给言府赐下一个荫监名额,算是善待言家后嗣。
言府本是商贾之家,早在老太爷在时,已是扬州首富,后来靠给贺朝捐资才谋得一个子孙入仕机会,也就是言浴峰参加科举,只是无人料到他最后能走到首辅的位置。
由商到士,言家成为众人唏嘘乐道的话题,偏偏言浴峰之子言温松才情不输其父,十五岁摘得南直隶上一届解元。
风华峥嵘,名动上京。
那时候的言温松一枝独秀,他虽然人不在京城,却处处可以听到他的传说。
就是这样一个才华惊绝的人物,却在十五岁的深冬突闻噩耗,丧父丧母,没半年,又染上重疾,多次求医无解,一直拖到今年,言府没了办法,只能靠不停给他冲喜吊命。
言温松想起宝瓶跟他说的,江言两家定亲一事,他与那名叫江南的女子有婚约,这么大的事儿,原主记忆中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甚至不记得江南是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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