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难受地想,他又自作多情了。
比自作多情更让他难受的是,他刚才貌似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
他说宋长斯是一个很随便的omega,比他爸妈还随便。
这句话是不是过了?
他是不是应该向宋长斯道个歉?
可是话题都过去了,他又突然提起来的话,会不会让本来没想那么多的宋长斯开始多想?
殷晏不想承认。他是怂了。
他抿紧唇,做贼心虚地用余光观察了一会儿宋长斯,发现宋长斯依然面色如常地开着车,不由得松了口气。
宋长斯什么话都没说,可能还没往那方面想。
没想就好。
没想就好。
殷晏抹了把脸,抹到了一手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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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斯说的家并不是他真正的家,而是他在本市的几处房产之一,正好其中一套房子离象山高中不远。
只是买下那套房子后,宋长斯去过夜的次数约等于零,来时他让钟点工采购一些食材和生活用品送过去,钟点工还表现出了明显的诧异。
但钟点工没有过问雇主的事,很稳妥地把事情办好了。
殷晏跟着宋长斯到家时,这个临时的家不仅食材充足,而且被钟点工简单打扫了一下。
电视柜旁的落地花瓶里插上了新买的花枝,茶几上的零食盘里放上了新买的零嘴和糖果。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比平时多出来的东西也让这个家多了一点平时没有的烟火气。
好像真的有主人住在这里一样,早上外出上班,傍晚下班回来,提着从超市现买的食材在厨房里忙碌开来。
不过很明显的是,这些都是假象。
因为宋长斯在厨房里忙碌的动作间有着肉眼可见的生疏,他连佐料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宋长斯回来就把西装换下了,在开了暖气的家里只穿着一套单薄的家居服,身前系了一条围裙。
天上的高岭之花被摘下来,沾染了凡尘的烟火气。
还有之前尖锐的棱角,也在不知不觉间被磨得光滑柔软。
殷晏双手抱胸地靠在厨房门前,真是新奇极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宋长斯。
他也从未听他哥说过这样的宋长斯。
在他和他哥的认知中,宋长斯就不是个正常的omega,他高傲、自持、冷漠,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是个远离庖厨的另类上位者。
可他没想到,他和他哥的认知错了,他有朝一日竟然还能看见宋长斯的另一面——连他哥都不知道的另一面。
殷晏暗自磨了磨牙。
他似乎听见了自己身体里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以及一些从未有过的情绪被压在胸腔深处时发出的呐喊声音。
那些陌生的情绪让他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能感觉到——
他在逐渐兴奋。
并且那股兴奋是宋长斯带给他的。
连他喜欢了那么久的李瑶瑶也从未让他有过如此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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