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道:“是的呢,沐时都跟我交待好了,说你病了,让我过来照顾照顾,他交待说你可能不太喜欢有外人在,叫我烧好饭就离开,不要久留,放心吧,余妈懂事,不会打扰你的。上午我看你还在发烧,可能没什么胃口,我就煮了些粥,这个好消化,养胃,适合病着吃,你先尝尝,若还有什么想吃的,告诉余妈,余妈给你做……”
余妈做的是保姆的工作,用的却是亲人一般的温柔爱心,说的张小兮心里那一阵,因为不是季沐时做的粥而莫名的委屈都变成了感动。
余妈道:“等你吃完了,我陪你去看医生。”
张小兮道:“季沐时呢?”
余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的,我昨晚见他就奇怪,手臂上的石膏也拆了,手还是折着的,都伸不直,还弄得满身破损和淤血的,今晨余果回到家,说是昨晚在医院陪沐时,那孩子,可别弄出什么后遗症来……”
张小兮心里一紧,“他现在什么情况了呢?”
“也不知道,余果说,沐时早上就飞了。”
“飞了?”
“飞英国,说去找个什么人,走得挺急的。”
张小兮心里只觉被挫了一下,余妈小心翼翼地道:“小兮,你告诉余妈,你跟沐时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
“没吗?”余妈喃喃自语道,似乎觉得不大合理,见张小兮拧眉,她这才道:
“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沐时打电话叫我上来这里,说你受了伤还发烧,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他给我输入了大门的指纹,交待了几句就匆匆走了,我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以为你们闹别扭了。”
张小兮心说,他们的关系,不存在闹别扭。
她却不知道,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是因为她像只猫一样,挠到他的心,又很不负责的在梦里呼唤别人。
季沐时抵达伦敦时,伦敦时间是清晨八点,他的朋友陆洛然准时来接机。
季沐时在英国生活多年,他下飞机,连半件行李都没有,这不奇怪,陆洛然盯着他身上那件那件卡其色风衣看,越看越是带着故事,脏兮兮的,带着泥,带着血。
这还是昨晚上跟张小兮一起滚下山穿的那件衣服。
陆洛然非常惊讶:
“可欣说你出了车祸,难道不是一周以前的事吗?你怎么看起来像从车祸现场跑来似的,……啊,你是从医院回来的?你手上的石膏还是新的。”
当时赶早班飞机,来不及回家换衣服。
这一路,季沐时已经收获不少异样目光,跟陆洛然通上电话他就不忘让陆洛然给他带件外套,吊着这条手臂,外套只穿着个半身,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衣,竟也好看。
“你猜对了,我从医院回来,特地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