卮亭公爵闭上眼睛,沉思了足足好一会儿,然后猛地睁开双眼道:“我也不派什么心腹了,这么天大的事情,我自己去。”
索伦一愕,道:“这可是要出海的,而且中途可能会遇上归行负的船队,您……”
“我就不信,归行负敢对我动手?”卮亭公爵冷笑道:“就这么定了,我亲自跟着你去乱石岛,我倒要看看,你的盐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
当天晚上,卮亭公爵就秘密进宫。
次日,几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王城的卮亭公爵宣布,要前往王国东南散心。
顿时,王城的贵族们欢欣鼓舞,这个祸害终于要走了,尽管只是一阵子。
而怒浪王国东南的总督,郡守,还有贵族诸侯们,则担心不已,这只害虫可千万不要到我的地盘上来啊,这个王城最大的纨绔,是出了名的贪钱,出了名的难侍候。
在足足几千精兵的保护下,卮亭公爵乘坐最舒适华丽的大马车出了王城,沿着官道一路往东。
紧赶慢赶,依旧花了足足七天时间,才到达怒浪王国东北沿海的出云郡。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出海,是因为出云郡难得是卮亭公爵的地盘。这里的郡守左岛近原本是一落魄贵族,完全是靠恬不知耻跪舔卮亭公爵,才一步步爬上出云郡守的位置。
当然,他的官职也到此为止了,卮亭公爵在政场上的力量就这么大了。
而且,他在出云郡有两个盐场,需要左岛近的照顾。不过能够坐稳一辈子的出云郡守,他也完全满足,甚至是祖坟冒烟了。
至于他跪舔卮亭公爵被天下贵族所不齿?哪又怎样,比起荣华富贵,名声算得了什么。
听到自己的主君要来,出云郡守左岛近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准备了最精致的食物,最华丽的庄园,最美的女人,甚至包括他的妻妾。
就这样,他还唯恐准备得不够周到,一宿一宿睡不着觉。
结果,卮亭公爵到了出云郡后,完全没有停留,直接登上了富丽堂皇的巨大楼船,带着一支船队浩浩荡荡出海。
顿时,出云郡守跪在地上几乎吓出尿了,完全魂飞魄散,遍体冰凉。
“我,我这是做错什么让主君不高兴了?我难道要完了吗?”
他本来就被所有贵族不耻,唯一的依靠就是卮亭公爵,如果被卮亭公爵抛弃,那他的家族就彻底彻底完了。
且不说左岛近魂飞魄散地回到郡守府中,吓得躲在被窝中大哭是何等之惊惶绝望。
卮亭公爵的船队,足足有大小几十艘船,满载着粮食,蔬菜,腌肉,浩浩荡荡驶向了乱石岛。
航行数百里,一天一夜后,前面的乱石岛已经在望。
不过,那是什么?乱石岛竟然被围攻了?
归行负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派兵攻打乱石岛?
隔着几十里,索伦见到足足几十艘船围着乱石岛码头。
……
准确说是二十五艘船,足足两千名士兵,临海城归氏的水军精锐倾巢而出。
船上上千弓弩手,正弯弓搭箭对准了岛上。
而此时,乱石岛的所有武士,盐民几乎倾巢而出,拿着各种格言的武器,和船上归行负的军队对峙。
索宁冰望着归氏船队,怒道:“这是我索氏的神圣领地,任何外人没有得到同意,不得踏上乱石岛半步。”
“哈哈哈……什么你索氏的领地,只不过是我家丢出来的一根烂骨头而已,也亏得你索氏把这不毛之地当作宝一般。”归氏水军首领冷笑道。
他是归行负的三儿子归秦仲,是一名高阶武士,也是临海城水军统领。
索宁冰道:“就算如此,你归氏也无权登岛,请速速离去,不然……”
“不然如何?”归秦仲冷道:“就凭着你这上千名阿猫阿狗,也想要挡我几千大军?临海城主府有一名叛徒逃逸了,许多人亲眼见到他逃到乱石岛藏匿起来。你若非心虚为何不让我登岛搜一搜?”
索宁冰气得娇躯发抖,这归氏真是无耻之由,明明是为了上岛探虚实,却编出了一个如此荒谬的理由。
顿时,她也不想废话,直接下令道:“所有人准备,一旦有人登岛,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