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嬷嬷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怎么……,怎么会这样?”继而深深点头,“夫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走露半点风声。”
玉仪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等到一番通报见到顾明芝,她脸上尽是掩不住的讶色,“你怎么跑出来了?”歪着头看向她的肚子,“哟,都鼓起来了呢。”
玉仪淡淡笑道:“在家闷得慌,过来陪你说说话。”
“你闷说一声啊。”顾明芝有点小小的埋怨,说道:“你让人过来知会一句,我带着过去看你,岂不比你跑出来要省事?”
玉仪只是微微含笑,等到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方才收敛笑容,正色道:“容二今天中午会回来吧?其实我是有事找他。”
“啊?”顾明芝长大了嘴巴,好笑道:“你找他做什么?”
玉仪看着她满眼的天真,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微笑道:“没什么,就是小六托办一件小事。”心下叹了口气,还是等见了容珮再说吧。
大结局(三)
容珮中午从卫所回来,身上的锦衣卫服色还没有换,反正在自己家里,扯了扯领子透透气,晃晃悠悠踱步进了门。
一抬眼,看见屋子多了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先是吓了一跳,难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再仔细一看,不是罗小六家的那朵刺玫瑰吗?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牙尖嘴利的,心下不喜,只是当着明芝的面儿,上前笑道:“嫂子贵脚踏贱地,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又想起罗熙年那护短的劲头,忙道:“快快快,给罗六夫人上茶。”
顾明芝上前嗔道:“要你交待?等你半上午,茶都换了两三遍了。”
“等我?”容珮觉得稀罕,伸手把佩刀放在桌子上,拣对面的椅子坐了,一头雾水问道:“我有什么好等的?难道是……”扭头看了看妻子,一拍大腿,“你这个人好没有意思,昨儿就拌了几句嘴,今天就把救兵搬过来了!”
“胡说什么?”顾明芝轻轻捶了他一下,昨儿拌嘴的时候,两个人可是赤条条的在床上,赶忙道:“表妹过来找你有正事,别嬉皮笑脸的。”
“是有正事。”玉仪点了点头,带了一点歉意看向她,“小六古怪的很,要我单独和容二说,你先到外面等一等。”
“好。”顾明芝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临走还瞪了容珮一眼,“不许欺负我表妹,否则我跟你没完!”
“罢了哟,”容珮一脸苦笑,“她不欺负我就算不错了。”
顾明芝“哧”的一笑,“那是活该,欺负了也是白欺负。”一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端了一盘瓜子慢慢磕,“噼里啪啦”的,免得外面丫头们听见什么。
这边玉仪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掏了那封信递过去。
容珮知道是为罗熙年的事,收了嬉笑之色,抽出信展开一看,脸色顿变,“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又有些迷惑的看向玉仪,“可是……”
玉仪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道:“我们家国公爷病了,现今理不了事。”
“这……”容珮算是明白过来,对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也难怪小六只写了私信,要知道这次的调粮使……”
玉仪早猜到这个人物有不妥,急问道:“是什么人?”
容珮脸上的苦笑更深,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才抬眼道:“……是皇上的小舅子。”
玉仪顿时大惊,“你是说……”
能被称为皇帝小舅子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才人、婕妤的兄弟,所有的后妃在礼法上都是妾,没有跟皇家攀亲戚的资格。
只有皇帝的母族和妻族,才能算作外戚。
也就是说,这次趁机发国难财捞油水的人,是皇后的弟弟!
难怪罗熙年没法上折子,这一闹动静太大了。
而且牵涉到了国舅、皇后,事情再简单也会闹复杂了,万一惹得皇后发了狠,把罗熙年葬送在外面,亦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