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站在院门后面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干净。
兰花?不就是朱氏么。敢情是她娘家人来了。
对于朱氏的娘家,宋南絮不是很清楚,但是原主的记忆中,就算是逢年过节的,朱氏也从来不像别家的媳妇想着要回家看看。
至于原因,从两人的对话她也明白了。
一个溺子成性,一个滥赌成瘾。
宋南絮嘴角翘了翘,回家吃饭······
由着两人在她院门口演双簧,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
她倒是要看看,朱氏平日里作妖惯了,遇上自己亲娘和亲哥要怎么办。
赵玉替几人分了粥,见宋南絮来了,还是将面前最先晾凉的粥推到她面前,神色淡淡的,“外头什么人?”
家里没勺子,她又怕烫,端着个碗老是左手换右手的,指尖常常烫的通红。
宋南絮端着碗底,温温的也不烫,心情大好,冲赵玉抿唇笑了笑,“没事,不是咱家的。”
赵玉望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想来也就自己为她昨天的话伤的心肝肺都疼。
“来,吃菜。”
宋南絮有两分示好的意味,夹了一片笋放进他碗里。
毕竟昨天晚上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间接的导致对方不舒服了,毕竟他还是自己自由计划的关键一步,可别婚还没成,对方就溜了。
四个人围着桌吃着饭,外头两人声音越哭越小······
卫婆子捏着自己的嗓子干咳了两声,见已经有几个人往这边走,拿袖子掩着面朝着朱有德说:“儿啊~你娘我嗓子都哑了,我这两天没吃了,我喊的眼黑,他们怎么不开门呢?”
“娘,你再大点声,最好把左邻右舍的人全招呼出来。”
朱有德稀疏的眉毛皱成一团,又给卫婆子支招。
卫婆子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皮肉,一脸为难,“我这一早上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嗓子已经干的冒烟了,要不你去讨碗水给娘喝一口?”
朱有德被卫婆子讨价还价的有些不耐烦了,一屁股也坐到她旁边。
“娘,赌坊的人还在咱家呢,你今天要是不想办法把人带回去,你儿子就没命了,你眼下越惨,人家就越同情你,你看刚刚开门的小子穿的也不错,一会院门喊开了,别说喝水,估计白米粥都有呢!”
卫婆子一听到白米粥,肚子轰隆作响。
她都多久没喝过白米粥了,家里田地全被她儿子卖光了,有时候他赌钱赢了点,就买一小袋子粮回来。
上次卖了儿媳妇和两个丫头,也就买了几斤米,早就吃的一干二净,存米的罐子都涮干净煮野菜喝了。
算起来她都半个月没见一点米面了,成日在山里挖野菜充饥。
一想到这屋子里有存粮,卫婆子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一骨碌从地上爬来。
“我的米······女儿啊~娘来看看你,兰花呦,你这养的什么白眼狼,自己亲姥姥来了,都不给开门~”
“妹子,哥来看你了~”
朱有德也沾了口水,趴在院门上「放声痛哭」
母子俩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将要去干活的村民全都吸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