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一夜没睡。
助理联系他,通知他被开除后,他在集团的一切权限悉数被收回,他甚至登不上公司都内网。
天亮,员工依次到达公司,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沉睡的集团于晨光中苏醒。
撕碎准备好的辞职信,在烟灰缸中按灭烟蒂,许若抱着收拾好的私人物品离开办公室。
他来时风光满面,走时算得上灰头土脸。
途中,许若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周围的人或物品。
路过员工工位,他被冷不丁叫住,抬眸看过去时表情不算友善。
实习生缩缩肩膀,尴尬地挠挠脑袋,问:“许总,怎么要离职呀?”
“是呀。”有老人从忙碌的工作中抬头,敲键盘的手随之停下,“集团待遇不是挺好的吗?您和沈总还是朋友,怎么说走就走啦?”
“离职?”许若仿佛第一次听说这两个字。
“对呀。”实习生抱好需要复印的材料,往打印区走,“今早看到消息的时候,我们都不敢相信呢。”
有人起哄打趣:“您能力那么强,沈总居然舍得放你走。我们还以为是集团内网被黑了,有人乱发邮件。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沈修沅不在,集团比往日忙了一倍,他们几乎说一句话就要停下来敲几下键盘。
许若不可能看错,助理给他的通知,确实是解聘而不是同意离职。
他的离职信还在垃圾桶里躺着。
……
没有预料中的那么狠心,沈修沅给他留了面子。
有人问:“许总,还会回来吗?”
回过神来,许若呼出一口气,倏地笑了,对一颗颗好奇的脑袋摇摇头,说:“不回了。”
“啊!”众人哀嚎,“又少一个养眼的帅哥。”
许若笑着同他们打趣:“沈总不够养眼?”
“沈总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呀。”实习生打印完资料,一边忙着把资料发下去,一边说:“而且不是传言,沈总有喜欢的人吗?”
“谁传的?”
反应过来失言,实习生表演一个原地摔跤,爬起来低着头捡资料,试图降低存在感。
许若也不走了,抱着箱子,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随便点了一个人,“谁传的?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那人被点起来,心里快把实习生骂死了,半晌才遮遮掩掩,支吾了两句,“是大家瞎编的。就是在员工群里没事儿乱说了几句,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这样。”
许若嗓音冷下来,有了训诫的意思:“都闲着没事干?一群人编排顶头上司?”
轻松地氛围不复存在,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谁知许若话音一转,“不过这些话私下说说就行了,别传到沈总耳朵里。”
众人快把头点掉了,“知道知道,我们明白的。而且我们也不敢啊。”
“干嘛呢,集体活动颈椎?”
实习生总算捡完了资料,脆生生喊了一声:“徐总监。”
好看的人在哪儿都受欢迎,特别是脾气还不错的许若和徐子然。
正事上,员工还是怕他们。但私下,和他们关系都不错。不忙的时候还能聊两句。
徐子然应了,走到许若面前,接过他手里空了一半的箱子,说:“我送你一程。”